不过他并没有来得及掉到地上,章晋阳一甩手,古银十字架悄无声息的刺进了他的额头,就如同迅速失水的泥像一般,这位乔凡尼血族表面迅速的干裂,从越来越大的裂缝中,白光探照灯一样刺了出来。
簇拥着他的黑烟如汤泼雪,转瞬之间消散无踪,悄无声息的,白光化为一蓬火焰,从血族的脚底烧起,一溜儿的直窜天灵,消失不见,只留下淡淡的清灰洋洋洒洒,落满了教堂地板上被炸出来的大坑。
章晋阳掏出一张书页,正是那本《血族符文大全》中比较靠前的一页,一甩手,羊皮纸飘飘摇摇,落在大坑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里:
“不知道是这个地下室太结实,还是手雷的威力不够,这个坑比我预想的可小得多了。”
史兰皱着眉头看着那张羊皮纸:“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还有那些恶心的死亡魔力,应该是那个混蛋布下了防护法术的缘故。”
章晋阳嫌弃的看着她:“阴谋能有什么味道?你又看了什么鬼电视剧了?
(看到史兰把眉毛竖了起来,连忙一抬手递过去一小瓶圣水)
试试看,你既然是魔女,总得有点法术?把这瓶圣水变成雾笼罩一下这个地方,净化一下,不然那些让你恶心的死亡魔力会衍生什么东西可真不好说。
何况还有阴谋的味道。”
竖起的眉毛落下来变成一个白眼被扔了出去:“我怎么会?又没学过,想要研究出来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不如找个花洒,反正你有的是力气。”
章晋阳很无奈的把圣水瓶又往前递了递:“总得试试?雾字的小篆会不会写?观想一下把魔力和你的意念都灌进去,说不定就成了,那些吸血鬼的符文基本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史兰将信将疑的接过圣水瓶:“是吗?能管用?”
章晋阳一摊手:“别问我,问你家烟儿泡。”
烟儿泡……咳,许愿青烟自然不会搭话,不过史兰捏着圣水瓶若有所思,过了一小会儿,她打开了圣水瓶的塞子,一缕雾气从瓶口钻了出来。
一开始只是丝丝缕缕,没几下就开始变粗,很快就咕嘟嘟如同开锅,到了最后,圣水雾根本是喷出来的,一道雾龙擦过瓶口带着尖啸腾空而起,盘旋着弥漫开,遮盖了整个教堂。
大坑里有不少角落和碎石子在圣水的侵蚀下滋滋作响,如同火烧般留下了熏黑的痕迹,但是那页羊皮纸却毫无动静,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
随后一阵魔力波动,教堂上那个奇迹般还没有损坏的十字架上,涌起一股淡淡的白光,融化在这些雾气中,这些雾气越来越淡,慢慢的笼罩着整个村庄,天空中竟然飘起了细雨,将整个村庄都浇洗了一遍,淡淡的圣水味道在空中弥漫。
史兰皱着眉头:“好奇怪啊,他们为什么没有人使用这些香火愿力呢?如果能动用这些愿力的话,那个吸血鬼应该不会成功?”
“血族,乔凡尼血族。”,章晋阳竖着手指强调:“虽然你感觉他好像并不强,但他确实是一位有爵位的血族。
因为没有爵位的吸血鬼是不能够得传魔法的,看他作出这种样子来,估计是个刚刚晋升的小家伙。
至于香火愿力……恐怕会用的人已经不多了,这种力量于己无益,可是争斗上,基本也没有什么用处,除非像你一样懂得变换属性,不然这个是鸡肋啊。”
教堂外的小雨淅淅沥沥的只下了一小会儿,章晋阳看着头上的晴空,想了想:
“有了这个地方,我们的事就算办完了,回头找个邮局,把那几支笔邮出去就得了,我从二表哥那里拿到了几个收藏家的地址,他们会把接下来的事情办好的。
这样估计三两年之内,就没有人会有闲心到国内去了。”
史兰沉默着,看着路边房檐上的滴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幽幽地说:“我们以后就要对付这些东西吗?”
章晋阳下意识的回答:“差不多,总有些想不开的想要统治世界什么的,还有些人总是以为自己强大无匹,然后就胡搞乱搞。
电视上也总演,有什么人得了厉害武功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谁见了他都得跪着说话,不然就杀人全家什么的。
还有人想实验什么新武功,就随便找点人来杀,世界这么大,出点精神病很正常。”
史兰突然扬起脸笑了起来:“能跟上你了呢,我干掉的敌人比你多哦,净化这里也都靠我了呢。”
章晋阳脸颊一抽:“好好说话,学霓虹人很欠揍啊。”
晴空万里,已经空无一人的村庄目视着少男扛着剑敷衍的远去,而少女在他身边雀跃的蹦蹦跳跳,马尾甩着,竟映出一点点的彩虹来。
俩个人绕了一大圈,分四五个城市,将瑞夫诺血族的肋骨制作的磨制的笔邮给了七八个相关文化的收藏家,上面还刻着一些古老到失传的文字书写的格言,又经过史兰的魔力加工,看起来很有些诡异。
其实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奇异的能力,只不过会让多次接触到它的人做一些关于那些格言的噩梦而已,最多就是让人有点精神衰弱,不过要是心里有鬼又正好契合那些格言,也许能把自己吓疯……只是也许而已。
因为半途中找到了那个乔凡尼,所以章晋阳的计划完成的要比预计得早,所以当回到万罗洞的时候,史兰还有时间把章晋阳用鞭子捆在沙发上严刑逼供:
“老实交代,你开的那个什么飞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有和唐康健你们两个狼狈为奸都干了些什么勾当?我就老觉着地下室有古怪,说!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那些邪门的玩应儿都是哪来的?行不行我去捆了唐康健来和你对质?百分之一万那些鬼东西都是你的!你都有什么阴谋?快说!”
章晋阳一脸的生无可恋,仿佛一条被晒的冒油的咸鱼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上:“天呐……我的小师妹原来是多么滴温柔体贴,现在这个鬼婆娘又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