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想要这个呢。呜呜……”萧远泪眼汪汪,其实他也不想哭的,哪怕腿骨已经接好了,可那骨头缝里传过来的疼痛依然叫他整个人一阵阵发麻。
沈南意叹了口气,从腰间拿出金针道:“我要施针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金针好似有了自己的想法纷纷飞出去,落在几个穴位上。
年轻人吸了口气,眼睛瞬间瞪大,片刻后露出惊喜道:“我感觉不到疼了,哈哈哈,真的不疼了。”
沈南意嘴角隐晦的勾了勾,然后按了按对方的手臂,询问什么感觉。
“疼。”萧远僵了僵。
他还以为是一点感觉到了,结果才发现只是感觉不到腿上的痛了。
不过这也很不错了。
萧远激动的看着沈南意:“这位大夫,真是太谢谢你了,呀……太医院什么时候有女大夫了?”
沈南意黑线,暗道这人反应速度也太慢了点,她都给他施针了,对方才意识到她是女的。
“额……那个,还不知大夫性命。”只是瞬间,对方就开始扭捏了起来,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我姓宁。”沈南意报上自己的姓氏。
与此同时,另外几个太医也是互相看了看,眼底有着一丝惊喜:“没想到宁大夫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金针刺穴。”
沈南意明显感觉到,几个人对她的态度都热切了,不过这也是正常的。
她最初过来的时候,因为拿着萧北棠的手令,这些人可能还以为她是走后门的。
“刘太医,我只是班门弄斧罢了。”沈南意淡淡一笑。
互相谦让了一番后,沈南意就后退一步,将治疗场所给了另外几个人。
最开始给萧远正骨的大夫,又开了药方。
沈南意默默看着,同时也在心底验证自己的想法,如果是她来治疗这个人又要如何做。
半个时辰后,几个侍卫抬着人离开。
年轻人忽的大声叫了句道:“宁大夫,我叫萧远。”
“额……”沈南意一脸莫名,心说就算要感谢也不用如此吧:“好,萧公子莫忘了,等三个月后过来找我帮你解开封穴。”
在叮嘱了一句后,她就再次开始看书。
若是遇到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她就会跟其他人讨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太医院绝大多数的医书都是用文言文写的,而她这个现代人,读起来实在是费劲。
而医书这种东西又不能模糊,必须要弄清楚确切的意思,否则后患无穷。
接下来的两日,若是又有病人过来,太医院其他人也会将机会让给沈南意。
她也乐于有机会实践。
因为她的医术不错,所以每次都是药到病除。
终于等到初十,她休息。
这天一早,小胖墩就跑到她屋子里。
小家伙也是今天休沐。
“阿娘,我们今天出去逛街好不好?”
“我要去吃天下第一楼,听说那边的醉鸭特别好吃。”
“醉鸭你不能吃,里面加了酒的哟。你才五岁,只有等十八岁后才能吃。”
“啊!”
小家伙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说话的功夫,刘婆子小步跑过来,“夫人,有人来了。”
“谁啊。”沈南意疑惑不解,难道是萧北棠。
“那传话的人说是萧公子。”
当听到刘婆子这句话后,她彻底确定了,当即让刘婆子请人进来。
等到前厅见到来人后,她才发现她弄错了,过来的并不是萧北棠而是萧远。
那天萧远离开后,她就从别人的八卦里听说,萧远乃是安王的二儿子。
沈南意神色意外,开门见山的询问对方有何事。
“那个宁大夫,能不能请你帮我治疗一下我那个神经敏锐?”萧远眼巴巴的看过来,在这人虽然已经二十了,可看起来一脸稚气,显然是是备受宠爱的。
沈南意神色为难:“萧公子,不是我不治疗,而是我也没办法。”
就算是现代,这种也很难治疗,更何况还是在这个很多条件都没有的古代。
萧远立刻有点急了:“就是你那天的金针刺穴啊。我现在就感觉不到腿的疼痛了。”
“萧公子,金针刺穴是不得已的情况才施展的,毕竟长期用那个法子,可能会让你的身体的感知越来越迟钝,到最后可能……”她迟疑了片刻后,才说出最惨烈的情况:“会变成瘫痪。”
萧远的瞳孔缩了缩:“这……真的还是假的?”
“我没有必要骗你。”
“那……那我的腿。”
沈南意能感觉到对方的无措,当即用温柔的声音安抚道:“这点你放心,因为每隔几天我会帮你重新疏通,而且只是几天并不会影响太大的。”
“那就好。”萧远松了口气,脸色又很快垮了下来,他犹豫了好一会后忽的说道:“不能长期这么弄,那能不能偶尔一下呢?宁大夫不知道,我从小到大真的很惨,别人轻轻碰我一下我都能疼好几天,我……明明是想当个男子汉的,却总是因为……别人都嘲笑我,说我是个爱哭鬼。”
沈南意沉默,眼底露出一丝怜悯:“等你腿好了之后。”
几乎是下一瞬间,萧远赶紧说道:“一言为定。”
沈南意囧了下,她怎么感觉自己被对方套路了。
“宁大夫,您真是大好人。”萧远一脸喜滋滋的。
跟沈南意约定后,萧远就直接告辞了。
沈南意眉头紧锁,心底其实有点蠢蠢欲动,她能不能在这样的环境里解决这个怪病呢。
在她思索的时候,另一边的萧远已经指挥着人出去炫耀了。
他要去一雪前耻。
再然后,这件事就闹到了萧北棠跟前。
“你说什么?萧远跟永宁候之子打架了?”萧北棠神色古怪,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那小子不是一贯怕疼么?不对,朕还听闻他好像腿断了,他不好好养病还跑去打架,是不想要腿了吗?”
卫鞅神色古怪,也是一脸无语:“这个属下听说,他腿上的痛觉被宁大夫封闭住了,随后就去找永宁后二公子,证明自己不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