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武帝沉声下令,顷刻就有大内高手出现在殿内。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知错了。”萧琮明哭着抱起建武帝的腿。
建武帝冷漠的挥了挥手,让人将太子拖了下去。
等萧琮明离开后,建武帝直接坐了下来,脸色瞬间衰败了下来。
建武帝这辈子,最自豪的就是征战沙场那十年。
可也因为如此,他知道大梁已经被之前的战争消耗一空,想要让大梁强盛起来,就需要一个懂得发展的人,在众多儿子中,他最满意的就是太子。
虽然太子势大,可只要还处在平衡中,一切就不会失控。
建武帝如何都没想到的是,他这个认为还算不错的继承人,居然通敌卖国,只为置自己的手足于死地。
这样一个人,真的能让大梁发展起来吗?
这一刻,建武帝觉得他真的老了。
“陛下。”
“说。”等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他又是一个高高在上掌握他人生死的皇帝,而不是一个有点软弱的老人。
“精武将军来了。”
建武帝面色抽了抽,却还是道:“让他进来。”
“参见皇上。”
“免礼。”
“皇上,那些证据已经核实完毕。”那人沉吟了一下,还是沉痛道:“一切都是真的。”
建武帝面色更加阴沉:“下去吧。”
一个时辰后。
刘德全站在太子府外,宣读完废太子的旨意。
萧琮明面色疯狂:“不会的,父皇不会废掉我太子之位,孤要找父皇。”
“来人,拦住太子。”刘德全忙道。
“都给让开。”萧琮明眼底赤红一片,直接抽出一旁侍卫的刀。
眼看着废太子就要杀死面前的人,刘德全叹了口气,忽的出手抢下太子手里的刀,还顺带点了废太子的穴位。
“大皇子,皇上说了,自此以后你只能幽禁在祁阳府里,哪儿也不能去。来人,送大皇子回去。”
萧琮明行二,封太子之前是祁阳王,如今一切荣光褪去,太子府自然又变回了祁阳府。只是,府是祁阳府,大皇子却不是祁阳王了,可见皇帝有多震怒。
“是。”
萧琮明慕面露怒色,想要说什么,却根本说不出话来。
*
“王爷,该用膳了。”
“嗯。”
萧北棠冷淡的回了声,却好似没有听到卫鞅的提醒,继续画。
卫鞅神色犹豫了下,但还是禀报:“王爷,太子被废了。”
萧北棠作画的动作微顿,他赶紧将笔拿开,神色缓和了些。
“还好,没有弄脏。”萧北棠回头,目光冰冷:“以后本王作画的时候,不得干扰。”
“是,属下知错。”
萧北棠低头,当看到画上的人后,目光柔和了许多。
他忽然朝卫鞅招招手,“来。”
“爷,您有何吩咐?”
萧北棠指着画道:“你替我瞧瞧,楠楠的眼睛是不是小了?”
卫鞅心中一阵酸涩,自王妃仙去,主子已经茶饭不思地画了她数日。
“不大不小,正好。”他压下心头的悲伤,夸赞道,“栩栩如生,恍若真人。”
可正是这句夸赞,却让萧北棠忽然疯了一般地撕碎了画卷。
“栩栩如生她也不会生,恍若真人她也不会真!”萧北棠疯起来,将手边所有东西都往地上砸。
卫鞅眼底泛红,却没有第一时间上去拦,只是迅速地顺手将容易自伤的东西都收起来,然后使眼色让下面的人去请大夫。
“侍卫长,府医今早就告假了。”小厮有些为难地说。
“楚神医呢?请了多次了,为何一次不来?”卫鞅着恼。
“墓门被封之后,楚神医一行就走了,之前还与您禀报过的呀。”
卫鞅这才想起来,这事儿他确实是知道的,这些天萧北棠疯疯癫癫,他这个做贴身护卫的自然也跟着夜不成寐地守着,弄的脑子都不清亮了。
楚临渊一行确实是走了,但也给萧北棠留了安神药。
卫鞅吩咐下人将安神药送来,又费劲功夫地哄着萧北棠喝下去,书房里才安静下来。
萧北棠安静下来后,就捡起了画笔继续作画。
卫鞅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那安神药治标不治本啊!便喊人去追楚临渊一行,希望他们能回来治好萧北棠。
可萧北棠这是心病,就算楚临渊是神医,对此又能做什么呢?
结果,楚临渊一行也是没追上。
“有人看到他们进了一家客栈,然后那群人就彻底没了踪影。”
卫鞅眉头紧皱,想到楚藏锋那一手易容术,瞬间就想明白了。
那行人进客栈,肯定易容了。
卫鞅心底压抑得不行,忍不住暗骂那群人闹幺蛾子。
而被卫鞅暗骂的那群人,此时正躲在骊山上。
因为天气不好,工匠们早就下山了。
“师叔,人走光了吗?”
“再等会儿。”温宁闭着眼感应了会后道。
“怎么,难道还有人?”楚藏锋轻声嘀咕,然后缩了缩脖子。
细雨连绵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一直等了两个时辰后,温宁才睁开眼睛:“没人了。”
楚藏锋打了个哈欠:“啊?”
“快点。”温宁催促道:“一刻钟后雨水会下暴雨,我们必须在一刻钟内把人带走。”
楚藏锋一个激灵站直了身体。
“师兄,你不会武功,留在这里盯梢。”温宁的目光楚临渊身上。
楚临渊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逞强,一切都听从安排。
略一颔首,温宁就拎着楚藏锋直接飞了上去。
等到了地方后,他走向墓门,而后一点点的将整个盖顶抱了起来。
“快点,我坚持不了多久。”温宁喘了口气。
“好咧。”楚藏锋直接钻了进去,然后开始撬盖子,结果片刻后,他无奈的又跑出来。
“师叔,棺木都钉死了,弄不动。”
温宁沉默了下,将盖顶放下:“等着。”
一炷香后,他又把楚临渊拎过来。
“你们两个进去抬棺木。”温宁直接道。
楚藏锋深吸了口气:“师叔啊,就我跟爹两个人,有点难啊。”
温宁斜了眼楚藏锋,直接道:“那你抬墓门?”
楚藏锋噎住了,这个也抬不动。
“行了,废话少说。”楚临渊拍了下儿子:“只有一点距离,等棺木弄出来后,就可以让你师叔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