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嫣然一笑,颔首道:“那是挺好的,我都不用受怀胎之苦,就可以有孩子了。”
萧北棠心头一痛,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楠楠,对不起。”
沈南意捂住萧北棠的嘴,低声道:“别说对不起,你能为我闯皇宫,背负谋反的罪名,我又如何不能为你……”
沈南意靠着对方,低声道:“萧北棠,我心悦你。”
砰!
话音刚才落下,一朵烟花在天空炸开。
沈南意抬头看去,这一朵烟花好似一个开始,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各种各样烟花在天空炸开。
有些甚至还组成了几个字:此生不负卿。
京城内,原本都已经准备睡觉的老百姓们,纷纷被烟花吸引出来。
太子妃从屋子里走出来,神色复杂:“来人。去打听一番,谁放了这场烟花。”
乾清宫内。
建武帝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天上那五个字,脸色黑了下来。
“真是混账,混账。”
在知道换血后,沈南意就会失去生育能力后,他就打算重新给老九指个王妃了。
可结果,老九居然这么高调表白,直言此生不负卿,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一个乡野出来的女人而已,又哪里值得一个皇子如此情深义重地对待?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九这是要为个女人大不孝啊!
建武帝哼了声,不想看,可过了片刻后,又黑着脸从宫内里走出来。
难得有烟花看,为啥不看?
兰苑。
沈云斓歪头,问道:“红玉,你出去打听一下,怎么这么吵?”
过了片刻后,红玉走回来,她已经可以说话了:“主子,有人在放烟花,您要看吗?”
“把窗子打开。”
“是。”
也就是窗子打开的瞬间,沈云斓看到了此生不负卿这几个字。
这一刻,她眼眶瞬间红了。
“小姐,您怎么了?不舒服吗?”红玉关心的问道。
沈云斓轻声道:“红玉,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奴婢不懂!”红玉回道。
沈云斓叹了口气:“算了,你下去吧。”
沈云斓对着窗外的烟花发呆。
这场烟花可真美啊。
她想起她和萧琮明之间的过往甜蜜。
年少时候相遇,那人玉树兰芝,温文儒雅,一下子暖进她的心里。
可没几个月后,那人娶了妃子。
她伤心难受,却坚信那人喜欢的是自己。
没想到大婚当晚那人喝醉了,哀愁的道,娶太子妃是皇帝赐婚,他不能抗旨不尊,他喜欢的只有她。
那时候的她真的是满心欢喜,甚至愿意以太子良娣的身份进东宫。
可,结果呢。
几个月后,孙太傅家嫡女以良娣的身份入东宫。
那一晚那人又来找她,苦恼的跟她说,他的太子之位不稳,只能联姻。那人还跟她说,他喜欢她想给她最好的一切,可如果连太子都坐不稳,又如何能够将她捧上至高之位。
她被那人描述的景象迷惑了,一心记挂在那人身上。
直到她阴差阳错进了宸王府。
沈云斓看着外面的烟花,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当初一心记挂那人,便是有诸多破绽,也被她含糊掉。
可如今细想却发现,那人是在她救了宸王后不久出现在她身边的。
那人在跟她相处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询问她是如何救了萧北棠。
那人嘴里说,心里只有她,可太子妃生下了皇长孙。
那人从跟她相遇,到后来的定远侯私会,至始至终都是私相授受的,不敢让旁人知道。
她在宸王府里苦苦挣扎,可那人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然后就是东宫卖官案,她的父亲变成了主事人,被判了死刑。
想到这,沈云斓只觉得心痛得不行。
她到底爱了个怎样的人?
沈南意还不知,一场烟花盛宴惹得多少人心思浮动。
此时的她,靠着萧北棠。
当最后一朵烟花炸开的时候,正好是亥时一刻。
沈南意起身:“我走了。”
萧北棠也跟着:“一起。”
观景台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萧北棠握着沈南意的手,忽而一顿。
“你怎么了?”沈南意疑惑的问道。
萧北棠笑了下:“无妨,赶紧走吧,到时间了。”
沈南意心头一酸,到时间了。
夜色迷茫,沈南意没有注意到,萧北棠嘴角流出一缕鲜血。
在送沈南意进了病房后,萧北棠就站不住了。
卫鞅扶住萧北棠,眼眶发红:“王爷,您这是何必!”
萧北棠顿了顿将人推开,语气低沉:“楠楠说,若是换血,她会失去做母亲的能力。可本王却觉得,她有所隐瞒。”
“就算如此,也不是您服毒的理由。”卫鞅握紧拳头。
萧北棠笑了下,直接坐了下来,语气前所有为的平静:“本王吃的那个毒,是沈宏宇之前中的那个毒。”
萧北棠顿了顿,低声道:“楠楠可以解开这个毒。只要她还活着,本王就不会死。”
“可万一,”卫鞅急道。
“若她真的已经出事,本王自然也要陪着她一起,这样她就不会孤单了。”萧北棠闭上眼睛:“行了,你下去吧,本王在这里等着。”
卫鞅跪在地上,眼泪都出来了:“属下不走。”
“随你。”
萧北棠也没有催着卫鞅离开。
此时的卫鞅,心底却在骂建武帝。
狗皇帝,中的怎么不是见血封喉的毒!直接死了,哪来那么多事情啊!
屋内。
沈南意面无表情的往嘴里塞药材。
因为流血过多,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只是机械地重复塞药的动作。
那些药材,有些根本嚼都不嚼,就被她咽下去了。
她也没心思去仔细嚼,只想着多吃一点药,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也不知过去多久,沈南意已经撑不住了。
她知道,她已经到了极限了。
而就在此时,耳边传来徐御奉的声音:“皇上流出的血已经是红色的了。”
听到这话,沈南意彻底撑不住,陷入黑暗中。
也不知过去多久,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无力,头晕眼花。
“主子,您醒了。”下一刻,青柳的声音传来。
沈南意眨了眨眼,也不知为何,眼前一片看起来很是恍惚:“青柳?”
“是,是奴婢。”青柳将沈南意扶起来,眼眶都红了:“主子,您还活着,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