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棠看到沈南意出来,整个都有点僵住了:“楠楠,你怎么在此?”
果然有事情瞒着啊,沈南意呵呵一笑,嘴角微翘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如果不在,又如何听到你跟卫鞅的对话?”
沈南意缓步过来,她伸手拉住萧北棠的衣角,慢条斯理的道:“来,跟我说说,你瞒了我什么事?”
萧北棠轻咳一声:“你听错了。”
“刚才我亲耳听到的卫鞅说:您确定不跟王妃说您跟沈侧妃的事情吗?说说吧,你们之间到底什么事!”沈南意眯着眼,一字一顿的重复。
“王妃,您真的听错了。”这次开口说话的人是卫鞅,“属下说的是,您确定不跟王妃说沈侧妃的事吗?”
两个字的差别,意思就不同了。
汉语果然博大精深。
沈南意眯着眼,眼神锐利。
卫鞅心底发虚,却一副很坦然的神色。
“你啊,最近怎么这么爱多想?”萧北棠无奈道:“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只不过不想让你生气。”
“嗯?”
萧北棠解释道:“这两日,洛氏大张旗鼓的请了不少大夫过来给沈云斓看病,外面也有了一些谣言。”
沈南意眉头微皱,她还真的不知这个:“具体说说。”
卫鞅禀告:“外面都在说,王妃分明医术了得,可沈侧妃却忽然身患重病。有人说,是您在整治沈侧妃。说您蛇蝎心肠。”
“卫鞅,住口!”萧北棠冷声训斥了声,上前捂住她的耳朵:“别听这些,碍耳朵!等过两日,我会让它消失殆尽的。”
沈南意心头微暖,拉下对方的手:“没事,这东西气不着我。谣言这个东西,你越是理会它,它传播得可能越快。还不如不理会它!”
萧北棠捏了捏沈南意的鼻子道:“你想的太简单了,如果没有人推波助澜,过两日自然会消失,可若是有人故意搅合呢?一切自然不同。”
沈南意眉头紧皱:“你说的对,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这件事必然是洛氏搞的鬼!”
沈云斓的情况,除了洛氏之外就没有旁人知道了。而且洛氏故意大张旗鼓的求医,不就是想引导言论么?
沈南意思索了一会后,疑惑道:“洛氏想做什么?想破坏我的名声?”
如果只是破坏她的名声,对她来说根本没有太大的影响。
她又不是京城里这些注重名声的人。
“可因此而破坏我的名声,也会涉及到沈云斓吧。”沈南意思索了好一会道。
这件事,其实根本不好说。
因为沈南意是宸王妃,而沈云斓是侧妃。
正室和妾室之间,本来就是对立的。
就算这件事传出去,别人最多议论两句,说不定别人都不会同情沈云斓,只会说她蠢。
更不可能有人冲过来为她出头!
“所以我才让卫鞅不用说这个的,只会污了你的耳朵。”
沈南意赞同的点头,有道理。
“不过,这件事还是要查一查的。”萧北棠继续道:“毕竟你的名声出了问题,本王可不会轻拿轻放!”
沈南意眨巴着眼睛:“如果真的是洛氏,你会怎么办?”
洛氏是沈云斓的娘亲,而沈云斓是救命恩人。
萧北棠真的能对洛氏下手吗?
萧北棠的表情异常严肃:“沈云斓是沈云斓,洛氏是洛氏!若是沈云斓受伤,我会救她,甚至会保她衣食无忧。至于洛氏,与我何干。”
沈南意忍不住勾起嘴角,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相公霸气!”
萧北棠禁不住一笑,然后上前拉住她的手:“楠楠,你还生气吗?”
沈南意把自己的手收回来,斜睨一眼道:“谁说我不生气的?前天的事情,还没结束呢!”
萧北棠从善如流的道:“娘子,我错了。您可别为了这点小事生气,我听说,若是长时间生气会长皱纹的。娘子这么美,若是长了皱纹可就不美了。”
沈南意目瞪口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油腔滑调了。”
萧北棠想到卫鞅寻来的讨好老婆秘诀,当即眉头紧皱道:“什么油腔滑调?本王只是心疼,舍不得让你受气!”
沈南意神色复杂,可不得不说,对方这番话还真的是让她心头一软。
她哼了声,算是回答。
萧北棠一看这,心头一喜,小丫头不生气了。
“这么晚了,你可是饿了?让为夫亲自喂你?”
沈南意有点害羞,娇嗔白了一眼,语气扭捏:“你给我冷静点,现在还在国丧呢。”
萧北棠一本正经的道:“国丧期间,禁止娱乐。可与娘子一起吃饭,这是夫妻正常生活,怎能叫娱乐呢?”
“本王妃瞧着,你这脸皮更厚了。”沈南意啧了声,脸颊微红看起来娇羞动人。
萧北棠心头一热,轻笑出声,顺其自然的将人拉过来,在一旁的餐桌上坐下。
两个人一边用完膳一边说话。
他也没有隐瞒自己这边的事情,因为他知道,他的娘子并不是上阳城内那些只能困居内院的大家闺秀。
“沈翊青这个老狐狸,这会儿倒是个硬骨头了,什么话都不说。”
沈南意眨了眨眼:“用刑了吗?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提议有点太狠了?毕竟沈翊青是我的生身父亲?”
“怎会!”萧北棠下意识否认。
他知道小姑娘是在帮他想办法,又怎么可能会好歹不分?
沈南意抿了抿嘴,语气黯然,她忽然有种想要诉说过去的冲动:“沈翊青从不把我当他的女儿!你还记得那副牡丹少女图吗?我养母跟我说,我那个父亲是知道我的存在的!可这么多年,他却从不曾想起过我。”
“有两年我们那块闹了灾害,田地里颗粒无收。家里日子过得艰难,我阿娘就锈了那幅图,然后拖人将其送入了定远侯府。”
“当时我虽然只有十岁,却也懂事了。我还担心过亲生父亲会带我离开那个家。可惜后来才发现,我实在是想的太美好了。我的这位父亲,只派人送了二两银子过来。”
沈南意眼底带上嘲讽:“多可笑啊,我阿娘一副绣品都不止二两,他居然只送了二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