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城,荒山。
三百骑从楚国步兵方阵边缘穿插而过,仿佛一把灵巧的手术刀割掉了薄薄一块肉,葛鹧骑着火龙驹纵马向远方疾驰而去,前军紧随其后,中军跟随前军,后军的士兵们将长槊和大枪挂在马鞍桥之上,从背后抽出长铳,对准一阵大乱的楚国一轮齐射,数百发火药弹丸呼啸着飞出,在楚军士兵身上炸出一朵朵血花。
楚国的防御阵型大乱,被这轮马后连射击伤,击倒了数十人,正在迟疑之际,第二队三百骑又冲了上来,最前方一名炼气士撑起真气罡盾猛冲,边缘的骑士伏在马背上,借助马匹冲刺的力量,用大槊长枪冲击敌人,巨大的冲击力从枪尖传来,步兵的兽面蛮牌盾根本无法抵挡这么猛烈的冲击,直接被撞飞,撞碎,大槊,大枪撞到盔甲之上,盔甲立即瘪了下去,盔甲背后的骨肉分离,骨头顷刻间粉碎。
依旧是和第一队三百骑一样的套路,前军枪,槊刺,中军刀砍,后军铳打,三板斧下来第二队三百骑成功地切割掉一大片楚国士兵,这三百骑也不纠缠,切割吃掉一片楚军之后立即扬长而去。
第三队三百骑紧随其后,战术一模一样,楚军却干瞪眼毫无办法,那名听雨阁的军官被黄雨,高彪缠住,高彪被红绿二气打折了右边肩膀,依旧挥舞着兵器乱战,悍不畏死的勇气极大地鼓舞了观山盟斥候的士气,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从身上取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武器,袭扰,骚扰,吸引着楚军士兵。
冷天鹤倒在地上,翻滚了一阵,被斥候兵们拼命抢了回去,他从手中取出凝然雷火弹灵符,真气注入其中,对着楚国士兵随手掷去,一颗颗炽热的火球喷涌而出,打得楚军哭爹喊娘。
一千寒岩轻骑的三段式冲击之下,楚军留下了数百具尸体和失去战力的重伤者,这只部队先是和寒岩斥候军相遇,先后火并了数次,厮杀了一夜,又跑了几十里的丘陵路,追了斥候兵一路,刚要得手遇到了这群瘟神,眼看一队队骑兵穿插而过,带走几百具尸体,这只楚军的士气崩溃了。
先是在战斗边缘的士兵趁机开溜,随后是一队队,一伙伙士兵不顾一切地向远处跑去,最后演变成数千人的大逃杀,那名纠缠黄雨,高彪的炼气士见识不好,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对准一旁的大树用力一钻,身体居然融化钻入绿树之中,借着木遁逃之夭夭。
葛鸪见他露出木遁之法,不禁啧啧称奇,嘟囔道:“没有想到,一名筑基期的炼气士居然精通五行遁术,真是可怕的敌人。”
“大人,敌军溃散,是否需要追杀?”
葛鸪愣了一下,抬头望着属下们跃跃欲试的脸,点头道:“你们两个三百骑小队去追击一阵,尽可能多杀伤南军,记住要勤用弓箭和火铳伤敌,不可下马搏斗,尽可能不要贴身肉搏。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不要耽误了大事。”
部下领兵而去,葛鸪率领三百骑来到了众斥候的面前,望着损失惨重,不足百人的斥候部队,葛鸪长叹一声,随后仰起头,面带喜色地对斥候兵们说道:“诸位,我们胜利了,我们今晚夜袭冰砂堡垒,成功地攻克了这座坚固的堡垒群。一切多亏了诸位在科举城之中往来纵横,火烧草料场和粮仓,大大地在精神上震撼了敌人。军师大人传下话来,此战各位老哥们首功。”
哀鸿遍野的斥候军中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遥想那一日出发时五千人意气风发,接连数战,如今连五百人都不到,各个带伤,连统领都被南军重创,众位老兵欢呼之后也暗自垂泪,心中的骄傲,心酸,伤痛和难过五味杂陈。
葛鸪又来到身受重创的冷天鹤身边,取出丹药给他服下,冷天鹤的伤势顿时缓解,他长叹一声,感慨道:“唉,两世为人啊!贤弟,你此行是为了追杀楚军吗?”
葛鸪摇了摇头,笑道:“我此行另有目的,只是恰巧在这里遇到了兄长,这样吧,我留下百骑护送你们回到营帐,不然漫山遍野都是敌人,你们多数带伤很容易遭到袭击,传令发增援烟火,召唤我们观山盟的救援。”
葛鸪的身后走出一位小校,将自己背着的一块大包袱取出,取出雷鸣烟花箱,跑到一处空地,点燃之后道道烟花冲天而起,在空中炸开,幻化成一个又一个救字,在空中发出雷鸣般的低沉声响,久久不散。
葛鸪取出一张地图,借着空中烟花的亮光,向冷天鹤询问去科举城的路径,对于葛鸪的任务,冷天鹤猜得八九不离十,他并没有胡乱开口,只是和身边的斥候们一起将路径,地势,守军情况告诉了葛鸪。
一刻钟之后,追杀楚军的寒岩轻骑们陆续回来,重新归入队列之中,葛鸪安排了百骑守卫这队残兵,又从空间戒指中取出数百只火铳,四五箱弹药交给冷天鹤,葛鸪反复叮嘱道:“兄长,你们一定不要乱走,守在此地或者地势险峻之地等待救援。刘风虽败,手下的听雨阁炼气士却没有完全歼灭。一旦他们发现你们,进行打击报复,以你们现在的战力,基本是无法抵抗。”
众斥候们点了点头,葛鸪点齐本部人马,率领九百寒岩轻骑直奔科举城的县城而去,他此行胜惜君给他下了一个死命令,突袭并拿下科举城。
数百骑浩浩汤汤地直奔科举城而去,急行军三十里路,迎着满天的火光,葛鸪终于看到了这座倒映着火光的城市,和城边燃烧的粮仓。
“所有人都有,马摘铃人禁言,跟着我向着城门扑去。我会使用道法破开城门,你们跟随我冲锋即可,一定要记住,我们是观山盟的先遣队,要和平接收这座城池,不允许骚扰百姓,不允许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