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喽,您要的十壶杏花酒,请您支付一两银子,这位仙长,请您自取,咱是个小伙计,也不会飞天遁地。”
镇上陆家酒庄的小伙计仰头望着天上刘文圣主仆二人,将身后的背篓取下,里面满满登登装着十壶美酒,都用青花瓷酒壶装着,空隙里塞满了稻草棉絮等物。
刘文圣从空中落下,从怀里取出一两散碎银子扔给小伙计,接过背篓,用手掂了一掂,满意地说道:“果然货真价实,陆家老店不错,下次还会光顾。”
小伙计骄傲地说道:“自从咱陆家加入观山盟之后。宋军师三令五申,不允许有一分一毫偏差,咱们陆家信誉极好,您要是觉得杏花酒味道不错,请您帮着扬名。”
刘文圣点了点头,他指着混沌一片的三叶谷,问道:“你是观山盟陆家的小伙计,现在观山盟危在旦夕,我怎么在你身上没察觉出一丝惶恐?”
小伙计刚要说话,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声,刘文圣摆手示意小伙计离开,拎起美酒来到天空之上。
刘传福,刘传禄,刘传寿三人从阵中鱼贯而出,手中拎着三面皂旗,御空而行直奔空中的刘家仙舟而去,幽冥玄武大阵在遗失了三面皂旗之后,阵中彻底连天,白蒙蒙一片的暴风雪停止,此刻只有片片雪花从天而降,整座大阵的威能丧失了四成。
刘家族人各个面带得意之色,将传福,传禄,传寿三人迎入仙舟之中,簇拥着来到老祖宗刘仁义面前。
“老祖宗,我们兄弟三人幸不辱命。”
刘仁义脸上终于露出笑意,点了点头,称赞道:“做得好,下去领赏,你等皆要以小哥仨为榜样。等小雨他们带着皂旗出来,便破了这层龟壳。”
整个三叶谷闹哄哄一片,围观的修真者们议论纷纷,对着银白的幽冥玄武大阵指指点点。
“各个兄弟,看来观山盟是要败了,大阵的阵图都被人带出来,里面守卫阵图的观山盟修士非死即伤,没想到东洲南域的后起之秀,还未展翅高飞就被打折了翅膀。”
“别笑了,这是好事吗?这千年以来我们南域就没有仙门能够在听雨阁的压制之下崛起,我等散修听雨阁看不上,自己修炼缺法宝缺仙晶缺洞府缺丹药,白白将大好时光浪费,本以为观山盟是后起之秀,还未来得及投奔,就被刘家毁灭,我辈永无出头之日!”
众散修听完,面有戚戚然,相顾无言,各自思量自己的境遇。正邪双方看热闹的名门大宗弟子则洋洋得意,顾盼生辉,脸上有自得之色。
神秘人将杏花酒壶打开,嘴对嘴,长流水,一仰脖子整壶杏花酒喝了个干干净净。心中也在疑惑,莫非三灾老祖宗看错了?
嘭~
一声巨响响彻整个山谷,刘雨仿佛旋风砲投掷出的巨型石块,猛地砸向地面,将地面砸出一个一丈深的大坑之后仍然抵消不住巨大的冲力,在地上连滚十几个滚,最终撞碎好几块石头后仰面躺在水坑之中。
两头堵现出真身长五十丈,高五丈,身体和小山一样,即使有阵法限制缩小了他的体型,被他全力撞上,也不比被疾驰而来的山岳撞到轻多少。炼气士的身体本就孱弱,刘雨嘴角已经淌出血来,如果没有家主亲赐的本命法宝,他早就一名呜呼了。
刘雨满身泥浆,在水坑里挣扎了许久才爬起来,索性两头堵也没有追赶,在葛鹧的命令之下隐藏阵法之中,被白茫茫的风雪包裹。
传福,传禄,传寿三人急忙飞下仙舟抢救,将重伤的刘雨带到老祖宗刘仁义面前。
“哼,丢人现眼的东西,退在一旁。”
刘雨低垂着头,眼睛里满是恨意,他沉默不语,推开搀扶的传福,传禄兄弟,摇摇晃晃地回自己的房间。
整个三叶谷上空一片寂静,和刘风齐名的刘家二少爷竟然被打得如此凄惨,大大出乎众修真者的意料,许多来看观山盟热闹的修真者被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刚才还夸夸其谈,说着观山盟如此孱弱之人更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阵剧痛,
然而让他们惊掉下巴的事情还在后面。
葛鹧扛着戮仙,骑着白色气龙小白,背后背着仙伞陌幽夜,大枪穿糖葫芦一样挑着几具尸体,闲庭信步一般走出幽冥玄武阵。
葛鹧仰起头望着刘家仙舟上发愣的刘家众人,将吕传龙,吕传恩,刘传喜的尸体扔到泥坑之中,一拍小白的硕大头颅,小白不愧是惹祸的祖宗,朝着刘家众人轻浮地吹了一声口哨,然后一步三摇,摇头晃尾地驮着葛鹧溜回幽冥玄武大阵中。
轰~
天地间一静,随后整个天地都被疯狂的叫喊声填满,这世界是疯了吗?刘家仙舟来势汹汹,竟然被观山盟斩了三名嫡系族人,今日即使观山盟被毁灭,其名也将在《东洲修真历》中永久流传,天空中晓生会看戏的观察者急忙用笔记录下这骇人的一刻,将消息传送回遥远的中洲。
刘仁义面色铁青,也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十分难受,今日刘家被迎面打了一巴掌,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名声又少了几分。
容仙子刘姥姥气得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腾空,她瞪起了眼,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上前领命道:“老祖宗,请你派我出征,我一定要将葛鹧这个猴崽子活活掐死,方解我心头之恨!”
“不可,葛鹧是筑基期修士,如果你去杀了他,东洲只会说我刘家以大欺小,老祖宗积攒起来的威名毁之一旦,所有筑基期的刘家族人听令,今日谁能斩杀葛鹧谁可为下一任家主的候选人!”
整个仙宫轰动了,两百多道身影划破长空,在四周修真者呆滞的目光中冲入幽冥北斗阵中。
刘雨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倚着窗户看着冲入阵中的族人,三角眼里露出快意的神情。
“一群蠢货,你们早该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