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鱼爷不杀之恩,多谢鱼爷不杀之恩!”
“小的们愿意做牛做马,报答鱼爷。”
“以后就跟鱼爷了,鞍前马后,义不容辞!”
五妖听说有活命的机会,来到憨憨身边又是鞠躬又是磕头,锯齿鲶鱼精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笑意,他来到宋子初的面前再三恳求军师绕过五妖。
宋子初大为不悦,求助一样望向葛鹧,却见葛鹧笑着走到他面前,说道:“也罢,此次拿下会元城,不凭天时,不凭地利,凭借的是人和。以和为贵,就饶了他们五个。不过三十哥你一定要好好管教,万万不可让他们再继续与我们观山盟为敌。”
“小幺放心,我一定好好管教他们!”
盟主葛鹧的命令,谁敢不听,宋子初虽然觉得没有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见葛鹧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憨憨来到五妖的面前一拍豹头精的脑袋,笑嘻嘻地说道:“你们五个颠沛流离,四处流浪混日子,还不如跟着我,有肉吃有酒喝,还不受人欺负,不被人看不起。以后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五妖大为感动,自此跟在锯齿鲶鱼精身后,做了他的妖仆。
葛鹧和众将在营中等了一阵,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响,随后一阵欢呼之声,张不语大步流星一般来到帅帐之内,见到葛鹧和宋子初赶紧跪倒。
“启禀盟主,军师,某家奉命掩杀敌军,趁着会元城敌人空虚,在水幽小仙师的配合之下,一举拿下了会元城,特来交令。”
“好!”
宋子初一拍大腿,昂首说道:“张将军的功劳我会记录在功劳簿上,盟主大人,诸位将军,我们一起同入会元城!”
葛鹧,宋子初骑着高头大马,在众将的簇拥之下直奔会元城而去,临近会元城城墙,却见城墙之上硝烟滚滚,水门出的城墙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碎砖断石散落各处,填满了护城河,
水幽坐在豁口处,无聊地摆弄着自己道袍下的触手,见葛鹧到来,一阵风地跑到葛鹧马前,抓住马身,爬到马上,邀功一般地对师尊说道:“师尊,你看,这个豁口是我弄的。”
葛鹧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小家伙,干得好,此次会元城城破,你是首功。我允你在观山盟宝库之中取一件宝物,你可喜欢?”
水幽愣了愣,他是海怪出身,年纪较小,不懂人情世故,此番邀功,纯是小孩希望得到父母认可的心态。听说自己可以得到一件法宝,顿时乐得眉飞色舞,在马上蹦蹦跳跳。
众将各自羡慕,观山盟的宝库中包罗万象,是齐楚边境最神秘的地方。观山盟这些年来数千只商队不停贸易,赚取的法宝丹药,天材地宝无数,全部堆积在宝库之中,虽然远不及大中仙门的底蕴,在小仙门之中也是一等一的奢侈。
进入城池,见会元城的士兵成堆地抱着头,蹲在城角,由观山盟的士兵押着,垂头丧气地等着葛鹧发落。城墙边的流血痕迹很少,城墙也没有太多的损毁迹象,显然这场战争并不激烈。
百姓们并没有躲在屋中,反而是偕老扶幼地站在自家城门前,好奇地望着葛鹧等人。
小将云枭来到两位大人面前,单膝跪倒,开口询问道:“两位大人,这些会元城士兵如何发落,请两位大人定夺。”
葛鹧和宋子初相视一眼,宋子初开口问道:“云将军,此次攻城我各城军士损失情况如何?”
云枭答道:“损失甚微。”
葛鹧笑道:“既然损失甚微,就不要找这些士卒麻烦了。”
宋子初皱起眉来,纵马来到葛鹧马前,侧着身子,耳语道:“盟主大人,不能轻易饶恕这些士兵,他们毕竟是你的反对者,曾经反抗过你。多少要施加惩戒,不然后面城池的士兵见反抗您您也不处罚,都会效仿。”
葛鹧点了点头,望着惊慌失措的会元城士兵,望着小心翼翼的会元城百姓,开口道:“乡亲们,我葛鹧说过,我带着和平和发展而来。不过,我也说过,我葛鹧不度化屠夫,蠢材和腐儒,你们在来之时就知道我葛鹧何许人也,却依旧助纣为虐,死罪绕过,活罪难饶!”
“会元城士兵由云豹统领,充当苦力,修缮攻城战破损的会元城城墙,希望你们以此为戒,分得清谁是你们的朋友谁是你们的敌人。”
葛鹧说完扬长而去,众士卒愁眉苦脸,一一来到云豹处报名,好在修建自己家乡的城池,心中的抵触并不大。
会元城城主府前,巴河率领自己的大小老婆,子女,族人,跪倒在长街之上,伏在地上等待葛鹧的发落。
马蹄声悠扬,很快葛鹧在观山盟众将的簇拥之下来到此处,巴河不敢抬头去看,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口呼万死,带领巴家一大家族人跪倒叩头。
马踏銮铃之声传来,巴河浑身颤抖,不知道葛鹧怎么处置自己。
等了许久,在巴河汗流浃背,浑身颤抖之时,忽然听到一声鞭响,背后火辣辣地剧痛不止。
啪~
清脆的鞭子声响彻长街,巴家族人闻声皆颤栗不止,四周的百姓指指点点,也不知说些什么。巴河咬着牙,不敢乱动,耳听周围的议论之声,脑袋里一阵迷糊,浑浑噩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啪~
啪~
巴河被连抽了三鞭子,痛得满地打滚,以葛鹧的怪力,这三马鞭简直要了巴河的半条命,他衣衫褴褛,鲜血淋漓,边打滚边求饶。
“巴河抬起头来!”
巴河龇牙咧嘴,满脸泪痕,听到葛鹧威严的声音,连忙抬起头来。却见一个包子脸的巨汉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满脸的威严,身后映着日光,周身上下尽是光辉,如天神下凡一般。
“巴河--万死。”
葛鹧眼望这个可怜的读书人,这个有些书生气的城主,心中不忍,宋子初在身后咳嗽一声,随意扇动金羽扇,有微微凉风吹来,吹动葛鹧的斗篷猎猎作响。
葛鹧冷声道:“会元城城主巴河,我来问你。你宁愿与妖族为伍,也不愿意归顺与我,这是何道理?”
巴河此刻脑袋里一团浆糊,唯唯诺诺也说不出什么,葛鹧抬起头,望着明媚的天空,低下头,耳边全是冰郡百姓的哀嚎之声,他冷言道:“巴河,你从实说来,我饶你性命。”
身后巴河的夫人刘氏面带绝望之色,跪爬几步,不停叩首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丈夫是迂腐的读书人,不懂变通,故此才敢冒犯天军。
我丈夫毕竟是楚臣,是先帝亲手加封的会元城主,他曾和我说,虽然心中向着观山盟,但是直接投降有损读书人的气节。您也看到了,会元城的抵抗并不强烈,求求您就饶恕我们巴家吧。”
刘氏说完,身后十几个早已吓破胆的小孩顿时啼哭起来,巴家无论妇孺还是男人都抹泪不止,哭哭啼啼地哀求葛鹧饶恕。
宋子初一声冷哼,抬头见葛鹧面沉似水,不好发作。
葛鹧沉吟不止,心道:“百姓生活在烈火地狱之中,易子而食,逃荒避难,吃草根,啃树皮,差点变成茹毛饮血的野兽,你们这些读书人不去想着如何拯救万民于水火。天天研究自己的威严和气节,楚国焉能不亡?”
“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群读书人曾经也是穷苦人出身,金榜得中,考入仕途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出身忘记,急于撇清自己是百姓的事实,着实可恨。”
葛鹧抬头望了望农郡的方向,又看了看冰郡,炎郡的方向,心中一阵落寞。
半晌,葛鹧冷声道:“巴家不自量力,妄想以浮游之力撼动我观山盟参天之树,原本应满门抄斩!”
葛鹧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巴家人吓得汗毛皆竖,头皮发麻,有胆小者已经昏厥遍地,更有妇孺,吓得满地尿迹。
“但是考虑到你们皆是腐儒,读书读得不知天下疾苦,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令巴河贬黜会元城城主之位,巴家逐出会元城,迁徙至边陲城居住生活。巴家祖产一半充公,沿途的官员不许迫害,张不语,你押送巴家族人到边陲城,让巴河看看,我究竟是什么样的观山盟主。”
巴河死中得活,面露狂喜,趴在地上磕头不止,葛鹧一提马儿的缰绳,从巴河身边从容而过,再也没有看巴河一眼。
自此会元城麾下两县九镇二百五十七个村庄全部归降观山盟,观山盟实际控制星隐城(名义上齐国国土),边陲城,进士城,云城,霹雳城,解元城,会元城七座城池,成为齐楚边界最强大的一位霸主。
会元城城主府中葛鹧望着一幅名画,画得是楚国的疆域,和疆域数百座城池。宋子初对于葛鹧今天处置巴家人的做法很是欣赏,笑呵呵地来到葛鹧的身后,直言不讳地说道:“盟主大人放心,天下虽大,皆在你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