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9月21日之后,六八七团从五台地区出发,在山西河北交界处,越龙泉关、经阜平史家寨、下关等地,进至平型关东南的上寨地区,准备侧击由灵丘向平型关进犯的日军第五师团。
其实,早在9月19日,独立团、343旅就已经秘密地集结平型关侧后的灵丘太白山区上寨镇了。
途中一万多人的部队在山区地带行军因为狭窄的小道让部队排列的格外的漫长。打着绑腿穿着土灰色衣服的士兵士气高涨的走在公路上,不断有文工队的男兵女兵们唱着歌曲还有拿着快板鼓舞着士兵快行进。
公路两侧的巨石上不断的被宣传队的士兵写上合作抗战等宣传标语。一切的一切就像电影里面的那般熟悉。
沿途坚如铁壁的太行山重门叠户吕梁山还有其他一些山西高原上大大小小的山脉让张庆林反复打量了好几遍。
来自后世的张庆林自然十分喜欢山地运动战伏击战游击战了,所以对于山区地形有一种分外的亲切之感。
此时日军主力板垣第5师团已侵占蔚县、广灵、灵丘,正沿着灵丘至平型关公路,向平型关进攻,以策应由大同南下之日军向太原进攻。
平型关、团城口正面防守的g军队,正在遭受日军的猛烈攻击,形势十分危急。
六八七团从五台向东北挺进,进入了太行山区。
这里崇山峻岭、峰峦叠嶂、险峰万仞、沟深峡长。
青松古柏坚挺地生长在奇峰怪石之上,巍峨壮观。
小鸟在山林中欢乐歌唱,雄鹰在天空中自由飞翔。
这里道路崎岖,交通闭塞,人烟稀少。消息自然也很蔽塞。
这里的老百姓尚不知道日本帝国主义已向中国大举进攻,而且眼看就要打到家门口。他们还安安稳稳地过着自己的和平生活。
当团里的宣传队向他们宣传当前的抗战形势,宣传和揭露日本鬼子的凶恶残暴时,他们才大为震惊。
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大批军队从这里经过,更没有见过八路军这样的好队伍。不打人、不骂人,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还为群众担水扫院,帮助群众秋收。他们说:
“有八路军这样的好军队,一定能打败日本鬼子”。
在龙泉关及其附近,张庆林再一次看到了古老而雄伟的万里长城。它像一条巨龙,蜿蜒在高山峡谷之中,沿着山峦向两端的远方延伸。
这里的长城不像张庆林在陕北宁条梁见过的长城。那里的长城千百年来受狂风暴雨的吹打,受沙漠的侵蚀,绵延不断的长城已不复存在,余下的只是断断续续的土墙和一座座烽火土台;
也不像八达岭、山海关的长城那样完整雄伟。但龙泉关的长城,虽然也年久失修,残破不堪,但那厚实高大的城墙,高高耸立的烽火楼,雄姿犹在,清晰可见。
张庆林指着长城问老大哥焦延:
“你说长城修在奇峰峻岭之上,有的地段还修在悬崖之上,莫说千军万马不能通过,就是那善于攀登的樵夫猎人,也难得过去。再说,古代用什么方法把那宽大厚实沉重的大砖搬到奇峰峻岭之上”?
老大哥回答说:
“秦始皇修万里长城,动用了几十万上百万人,修了几十年才修成,不知死了多少人。孟姜女哭长城,就是她的丈夫万喜良被抓去修长城,被埋在长城下了。孟姜女千里寻夫把长城都哭倒了。那些大大的城砖就是老百姓一块又一块地背上去的。长城是中国古代的伟大建筑。它东西长达万里,所以称之为万里长城”。
9月23日,徐旅长率领三四四旅,进至平型关东南30里的冉庄,完成了战前的准备工作。
9月24日,八路军一一五师各部队进一步进行战斗动员。战士们参战热情很高,磨刀擦枪的间隙,纷纷写决心书、挑战书,有的战士还递交了火线入党申请书。
9月24日夜里,六八七团奉命从冉庄出发,向平型关东北的老爷庙到小寨以东的高地,进入伏击作战地域。
部队出发前吃了一顿饱饭。每人还带了两小碗米饭当干粮。
午夜12时出发前,老天爷突然变脸,天下起了小雨,部队仍按原计划准时出发了。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大家只好一个紧挨一个摸着前进。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阵阵小雨变成了倾盆大雨,雨点铺天盖地。绝大多数的指战员都没有雨具,少数老战士从长征戴过来的斗笠在大雨中也无济于事。
yss答应的给养,除了配给一小部分子弹、手榴弹外,其余的也放了空话。已是9月末的深秋,再加雨一浇,人们身上仅有的一层单衣紧贴着肉皮,冻得直打哆嗦。
全师上下,情绪仍然那么饱满。滑倒了,赶快爬起来。看不见,就抓住前边人的衣角。间忽打几个雷闪,战士们就趁机多跑几步。
9月下旬,塞外已是寒风凛冽,寒气逼人,冻得大家直打哆嗦。
东长城村北,冉庄河拐了一个弯儿,685团过去了。686团过了一半,忽然山洪爆发。湍急的洪水咆哮着,如野马奔腾。战士们把枪和手榴弹挂在脖子上,手挽着手结成一条缆绳,向对岸蠕动,有人拽着马尾巴,从激流中趟过去。
687团好不容易过来了。688团刚要过河,洪水又涨了许多,一些急性子的战士不顾危险,强行横渡,不幸被奔腾的山洪冲走了。
师领导经过商量决定,为了减少不必要的牺牲,688团不必强渡,向南转移,隐蔽待命,作为预备队。
经过4个多小时的行军,一一五师第685团、686团、687团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这时,雨停了,天晴了,天也快亮了。
各部队陆续进入了伏击地区,为了不暴露目标,指战员们穿着湿漉漉的衣服,隐蔽在山岭的反斜面潮湿的山坡上,利用大沟小岔、树木野草,进行了严密的伪装,等待着日本侵略者的到来。
残破的关墙满是杂草的关隘,模糊的平型关三个大字印在残颓的关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