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终于停歇，四周翻滚的尘土和尸块像乱石一样堆积在地上。
夜风吹来，剧烈的浓稠的味道让人作呕。
房门被敲响，是龙一恭敬的声音。
“主子，无活口。”
尧毓将昏迷过去的谢临君环在她身上的双手扒开，一动没动。
她又用了几分力气，甚至带着巧劲儿，依然没有将他的双手从她腰上掰开。
算了！
就这样吧！
她看了陶吉一眼，陶吉早就转开了视线。
暗暗想着，今天晚上会不会听到太多，看到太多，然后被这个看起来温婉可人，实则比宣元帝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大燕皇后杀人灭口。
“等冷杀回来！”
“是！”
龙一候在门口，不再离开。
而龙二等人，开始清理血腥令人作呕的战场。
将那些残肢断体聚集在一起，包括黑压压一片蛊虫也用扫把归拢，沉积成一座黑红黑红的小山。
化尸水撒下去，伴随着“滋滋滋”的腐蚀声，一股比刚才的味道更浓郁更刺鼻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
哪怕尧毓等人在房中，依然被那股味道熏得没有紧皱，快速捂住口鼻。
当外面的尸体快被化尸水全部腐蚀时，一道黑影从远处飞来，很快到了房间门口。
龙一确定是冷杀，才往旁边错开一步。
但没有马上让冷杀进去，而是快速出声。
“主子，冷杀到了。”
“进来！”
“是！”
看到冷杀，闻到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儿，尧毓问他：“有活口吗？”
冷杀羞愧摇头：“无一活口。”
这在意料之中，尧毓没有追究。
“知道是什么人吗？”
冷杀再次摇头：“他们身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证明身份，有备而来。”
尧毓点点头：“那个带头的人，认识吗？”
冷杀第三次摇头，暗暗怀疑自己的能力。
“不认识。”
尧毓微微一笑，嗓音甜软而温柔。
“没事，一次不成功，他们会想着第二次。”
“尸体可都处理好了？”
冷杀终于点头：“是，和外面一样，查不出丝毫痕迹。”
“那就好！收拾一下，一盏茶的功夫后，我们下山！”
“是！”
末了，尧毓忽然看向陶吉。
“陶吉，你认识魏玲琅吗？”
陶吉的身体，忽然怔了一下。
满脸惊愕：“娘娘说谁？”
“魏玲琅，南伊国清平郡主。”
陶吉下意识补充：“有一个喜欢的少年，叫杨建义，但是已经死了。”
尧毓点头，陶吉的身体，狠狠颤抖了一下。
他抹了把脸，看向尧毓。
“娘娘这般说，可是知道……玲琅的尸骨，葬在何处？”
当时说被丢去了乱葬岗，可他连夜赶去乱葬岗，在那些腐烂或者堆堆白骨中翻找，除开他至今藏在袖口中的一支金钗，根本不知道那具尸体是玲琅的尸骨。
尧毓看他神色激动，心思转了转。
“她没死，还在明渊城。”
“什么？”陶吉瞳孔瞪到最大，显然不敢置信。
对上尧毓黑白分明，真挚而干净的眼睛，他知道她没骗他。
陶吉忽然跪了下去，砰砰砰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陶吉谢娘娘对玲琅的救命之恩，从今以后，但凡娘娘有令，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