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
夜色中漯河某一处,溅起巨大水花。
本就五脏六腑感觉在撕裂般疼痛的尧毓,冰寒刺骨的江水在顷刻间将她和谢临君吞没。
急速下坠,想要自救都无力。
而谢临君的手,一直抱在她腰间。
似乎即便是死,也要保持这个姿势。
她嘴角鲜血不断溢出,宛如黑布一样的夜色中,没人看到漯河江水某处变得一片猩红。
但因为这一处江流湍急,那片猩红又在顷刻间被冰冷碧绿的江水稀释,吞没。
尧毓最后的意识里,闪过阿离软乎乎肉嘟嘟的身影。
“阿离……”
她在心底温柔地喊了一声阿离,彻底失去了意识。
——
痛!
感觉浑身的骨头似乎散架了一样,连抬手都费劲。
但更痛的某一处,似乎是腰上。
模模糊糊见,尧毓听到有个陌生而稚嫩的声音高兴地喊。
“阿爹,阿娘,醒了,大姐姐醒了。”
尧毓慢慢睁开眼,就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梳着两个包包头,头发上带着一对银色的蝴蝶发夹,一脸欢喜地看着她。
“大姐姐,你醒了,太好了。”
尧毓觉得嗓子生疼,张了张嘴,一个字没说出来。
紧跟着光线稍微亮了一下,又随着暗了下来。
但女孩儿的身边,多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穿着锦缎绸布,五官柔美,身形略胖,显得很是富态。
“姑娘醒了。”声音很温柔,带着关切。
尧毓忙点头,跟着就想起来。
她在这里,谢临君呢?
看她神色急切,似乎在找人,妇人忙出声。
“姑娘别急,和你一起掉进漯河的男子,就在隔壁船舱。”
船舱?
他们这是在船上,被人救了?
忍着疼的几乎冒火的嗓子,尧毓忙道谢。
“这位大姐,谢谢您救了我们。”
夫人笑着摇头:“是慧儿她爹救了你们,我只是帮忙照顾。”
说到这里,隔壁船舱传来砰地一声响。
跟着是茶碗等东西摔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瓷器和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艹!老子不伺候了!”
伴着这声粗狂的吼声,是门框被摔的震天响的声音。
没一会儿,尧毓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从外面进来。
看到尧毓醒了,愣了一下。
跟着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显然知道了他刚才说的话,被尧毓听到了。
“那个……”
尧毓费力坐起来,想要下床,被妇人按住了肩膀。
“姑娘,你昏迷了五天,这才才刚醒来,也刚退烧,暂时不能下床走动。”
尧毓哪里躺的住,听男人的意思,谢临君是醒了的。
“我去隔壁看看!”
男子抹了一把脸,依然尴尬着。
“这个……这位姑娘,隔壁那位是……”
尧毓笑着接话:“那是我夫君。”
男子松了口气:“是夫君啊,难怪当时我将你们救起来时,那混……位公子将您抱的那么紧。”
尧毓:“……”
男子挠挠头,显然有些苦闷。
“姑娘先稍作休息,等身体恢复了些力气,再去隔壁看他吧。”
“万娘,你去厨房那边看看,下人们将汤炖好没,炖好了让人送过来。”
男子说完,冲尧毓点点头,快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