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时,你敢说我体内的归元丹,你真的不知道?”
这一声质问,好像一个千金石锤,狠狠砸在傅华时头上。
他怔了瞬间,对上尧毓锐利的眼睛,看着她嘴角勾着的讽刺笑容,收回微微颤抖。
“阿毓……”
尧毓笑了,笑的更加讽刺。
“傅华时,你默认了。”
“所以,你凭什么说,你不曾伤害过我?”
她冷笑连连,声音虚弱,但好像银针刺骨,遍体寒凉,让人后背发寒,又痛彻心扉。
“曾经喜欢你,爱着你的尧毓,是被你亲手毁掉,抹除的!”
傅华时身体僵住,尧毓趁机从他怀里退开,鞋子都没穿,提着裙摆就往寝殿门口跑。
刚到门口,鼻梁撞在了一堵厚实的肉墙上,痛的她眼眶跟着就红了。
傅华时紧紧抱住他,一遍遍跟她道歉。
“阿毓,对不起。”
“阿毓,真的对不起!”
“我不是……我不是真的想要伤害你的。”
“原谅我好不好?我发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伤你半分。”
“留在我身边,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尧毓努力想要将眼底的泪水压回去,可怎么都控制不住,她的眼眶变得更红。
一滴泪落到傅华时衣袖上,傅华时心头一颤,忙将她打横抱起来。
“阿毓别哭,我不说了,我什么都不说了,你还在月子里,不能哭,不能生气。”
“我抱你过去休息。”
尧毓又痛又恨:“你走!”
“马上走!”
“我不想看到你!”
……
傅华时走了,走得很快,似乎生怕惹她再哭再气着。
园子和姬十二很快进来,两人眼观鼻鼻观心,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侍候娘娘净面更衣。
偏殿那边,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尧毓的心,狠狠揪了起来。
那是她的孩子,她和谢临君的孩子。
傅华时骗了她!
算着时间,这孩子刚好足月生产。
她还在大燕的时候,确实不知道自己已有身孕。
可傅华时和她亲近的画面,最初非常模糊。
倒是她昏沉时,他抱着她上下马车之类的,却很清晰。
而那些亲近的画面,越到后来,越是清晰。
哪里有人的记忆,会是那样?
好像是被人刻意刻入脑海中,越是去想越是清晰,越是清晰,越是相信。
从原本的不信,到后来的深信不疑。
若非她疼惜肚子里到底是一条生命,加上傅华时的威胁,还有她心底的疑惑,她和谢临君的这个孩子,怕是已经被她想尽办法除掉了吧?
只要想到当时她一再想要将这个孩子除掉,她的心就锥心刺骨般的痛。
相反,想要除掉这个孩子的人,其实一直都是傅华时。
哪怕他一直掩饰的极好,对她和孩子百般关切,千般呵护。
哪怕他演技再好,可在回宫的马车上,在她羊水破了的瞬间,她没有错过傅华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和杀机。
她相信他有千百种方法,去子留母。
所以哪怕痛的死去活来,她最后还是拼命一搏。
若赌赢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若输了,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