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尧毓开始只觉得小腹一阵阵抽痛。
但是没多久,她只觉得下面一阵暖流流了出来。
身边除了傅华时,再无旁人。
“阿毓?”
傅华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害怕马车颠簸让她更加不舒服。
同时运功,想要给她输入内力,平缓她小腹的抽痛。
等看到尧毓脸色越来越苍白,一把脉才知道她要生了,手指微微颤了一下,他扭头看向车外。
“加快速度回宫!”
“是!”
“驾!”
“驾!”
“让开!”
“都让开!”
……
哪怕有傅华时抱着,尧毓依然痛的浑身颤抖,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落,很多渗入两鬓间,贴在她的脸颊上,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尧毓整个人看起来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她知道,她要生了。
完全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在这种情况下。
她的脑子里,闪过傅华时的话。
“阿毓,这是我们的孩子,你是我的妻子!”
她要生下他的孩子吗?
从怀孕被发现到现在提前生产,她完全没有机会做手脚。
心情从开始的震怒愤恨,到后来的沉郁茫然,她一面痛恨傅华时,一面又因为这是一个生命而迟疑不定。
每天过的浑浑噩噩,看似吃着喝着,什么都正常极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的厉害。
谢临君估摸着,也忘了她。
而她呢?
要生下傅华时的孩子!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是上天看不过眼,觉得她不该变心,所以才会让她再次到了傅华时身边,还有了傅华时的孩子?
哪怕那一次,她意识模糊不清,可后来每次回忆,又越来越清晰。
八个月!
早产!
即便是在现代社会,她现在这样的情况也很危险。
虽然没有生产过,可也意外看过一些育儿方面的书。
她知道,刚才那股无法控制的暖流,是羊水破了。
羊水一破,若不马上开始接生,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会面临着一尸两命的危险。
肚子开始剧烈抽痛,她再也忍不住惨叫出声。
“啊!”
正准备给她施针的傅华时手抖了一下眉宇间是从未见过的凝重。
似乎正应了那句话,越是在意的人,越是危急关头,哪怕他医术精妙无双,这一刻也惴惴不安。
“阿毓,再坚持会儿,马上就到皇宫了。我已经让太医稳婆们在昆玉宫候着了,你一定不会有事。”
尧毓痛的浑身控制不住地抽搐,身上的汗水越来越多,连带着傅华时的衣服都被她的汗水浸透。
她紧紧攥着车底柔软的地毯,呼吸急促粗重,张嘴断断续续出声。
“傅……傅华时……我……我死了后……把……把我的尸体送回……送回大燕,好不好?”
傅华时浑身一怔,跟着怒声爆喝。
“阿毓,你做梦!”
“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尧毓在这个时候,却忽然发力。
似乎拼尽了所有力气,忽然推开他,拖着沉重的身体,猛地扑向车外。
傅华时纵身一跃,歇斯底里嘶吼:“阿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