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毓是在说话声中醒来的,距离昏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之前那个圆脸讨喜的宫女,而是秀雅温润到了骨子里的傅华时。
一想到不到两个月的身孕,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觉再次袭来。
她脸色苍白如纸,狠狠抓住了手边的被单。
“傅华时,这到底怎么回事?”
傅华时神色僵了一下,他不顾尧毓的挣扎,轻轻将她扶了起来。
“阿毓,你现在身体弱,先喝点儿参汤,等有了力气,我再跟你细说。”
尧毓哪里喝得下去?
不到两个月的身孕,这意味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是谢临君的。
而这一路走来,她一直昏昏沉沉,身边的男人,也只有傅华时。
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结果一目了然。
正因为清楚知道孩子是谁的,才更加不能接受。
她忽然伸手,自己给自己切脉。
一次!
两次!
三次!
……
无数次,一直到傅华时看不下去了,强制性握住她的手,温柔又不容就解决地看着她。
“阿毓,这是我们的孩子。”
她不信!
她和傅华时根本什么都没发生过。
傅华时摸了摸她的脸,声音隐隐颤抖,但依然掩不住欢喜。
“阿毓,我知道你不会喜欢这个孩子的到来,但是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让你留下来的最好的方式!”
尧毓想都没想,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打在傅华时脸上。
“啪”地一声,动静不大,她本就虚弱无力,哪怕穷尽毕生之力,也不过是给傅华时挠痒痒。
但关乎的,是一个帝王的面子。
姬桐瞬间拔剑,傅华时侧头瞥了他一眼,他愤愤不平地将已经出鞘的长剑塞了回去。
“皇上!”
谢临君看向他:“和海心远一样,去大殿外守着,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这里半步!”
姬桐嘴角动了又动,最后一扭头,转身僵硬地走了。
寝殿内,很快只剩下傅华时和尧毓两人。
床头的紫檀木小几上,摆放着一碗香气浓郁,温度适宜的参汤。
傅华时端起参汤,用勺子搅了搅,温柔地望着她。
“阿毓,先喝汤。”
尧毓抬手就要将汤打掉,傅华时轻而易举地扣住她的手腕,一手端着参汤,一手将她圈在了怀里。
他的声音,温柔依旧。
“阿毓,乖乖喝了参汤,我们好好说说话。”
尧毓想推他,但看着温柔似水的傅华时,这会儿强悍的宛如一座根本憾不动半分的青山。
“傅华时,我不会……呜……”
傅华时的手指,落到了她唇上,堵住了她后面的话。
他温柔含情,又非常冷静严谨地盯着她。
“阿毓,我在天医谷长大,哪怕你再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也会想方设法将孩子留下来。”
“只是,你确定在怀胎十月这个过程中,你连这床榻都不能离开半步吗?”
尧毓水润的瞳孔瞪到极致,显然没想到会从傅华时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傅华时,我不会怀上你的孩子,我们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孩子?”
尧毓忽然冷漠一笑:“是我着相了,我不该信的!你又给我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对不对?上一次回到明渊城,我被诊出疑似喜脉,不就是你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