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杜冰清打了个寒颤,看向贴身丫环。
“你猜陛下会如何处置尧枝?”
丫环摇头:“奴婢……不知,但……但尧三小姐那番话,是在威胁皇后娘娘,只怕……只怕连带着忠勇伯府,都会被牵连。”
是啊!
尧枝那般行为,忠勇伯府没错也是罪。
但她实在想不明白,尧枝为何那样大胆,明知道陛下也在这边,居然敢口出狂言威胁皇后。
“尧枝近来,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吗?”
丫环再次摇头:“小姐,尧三小姐曾经意图杀害皇后娘娘,明渊城内众人皆知。哪怕如今她回了忠勇伯府,又哪里有人敢真正和她亲近走近?”
那只会惹祸上身。
杜冰清也这么想,可尧枝今日的举动,又非常违和。
“马上回府,然后再找人去查查尧枝从开元寺回府后的所有行踪。”
“小姐,您……不留在这边了?”
杜冰清眼中带着冷意:“留在这边做什么?招人嫌?大棚种植也就那样,本小姐既然都知道了,还不如另起炉灶重新做。她……尧……能做的,本小姐也能!”
而且,她一定会比尧毓做的更好,让明渊城所有人都知道,她杜冰清,也能胜任中宫之位!
不远处的马阳辉,看到杜冰清主动离开,心头松了口气。
他与杜相也是多年交情,如今杜冰清主动离开,好过他开口赶人,也算全了彼此颜面。
——
马车上,尧毓眉头紧锁。
谢临君瞧着,俊美淡漠的脸上,带上了戾气。
“若是不喜,杀了便是!”
尧毓诧异地看向他:“杀尧枝?”
谢临君神色漠然:“谁让若若不痛快,就杀谁!”
尧毓:“……”
她有种曾经那个刚被她在南安救回来,谁都不信任,谁都排斥,谁都想杀的南安阿寂又回来了。
“陛下,您是一国之君,哪能……”
谢临君眉梢微扬:“尧枝便是死了,也不有人多少若若半句不好。”
尧毓哼哼一声:“一死百了,太痛快了。”
谢临君的眼底,划过一抹诧异,显然没想到,尧毓不想杀尧枝,并不是她心软。
他来了兴趣,靠近尧毓,将她露在怀里。
“愿闻其详!”
尧毓笑笑,眼底带着深意。
“她那样睚眦必报又心思恶毒的性子,这样让她活着,绝对比杀了她更让她痛苦百倍千倍。”
她学着他挑眉,双眸晶亮地看向他。
“陛下留着忠勇伯府,不也是如此吗?”
谢临君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
笑声传出去很远,外面跟着的侍卫们齐齐震惊。
陛下这是……
倒是东郭元斌,从含薇口中知道,陛下和皇后娘娘相处时,与平时判若两人,到还稳得住沉稳严肃的脸。
斜睨一眼众侍卫,看众侍卫一个个忙压下脸上惊色,他才收回视线。
心底的浪花,翻涌的比谁都要凶猛激烈。
他一直以为,陛下对忠勇侯府只是一降再降,是不想皇后娘娘娘家实力太单薄。
哪怕尧侍讲和忠勇伯关系不好,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尧字。
如今看来……陛下只是在慢刀子杀人,细细磨损,让其慢慢流血,不痛不痒,看似给忠勇伯希望,又压抑惶然地折磨着忠勇伯的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