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
谢临君神色阴冷地回头扫了惊恐的冯储一眼:“你要抗旨吗?”
冯储吓得一个激灵:“微臣不敢,微臣这就给娘娘把脉。”
尧毓根本不配合,哪怕吐的几乎什么都吐不出来,当冯储靠过来时,她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样弹开。
“滚开!”
“别碰本宫!本宫……呕……”
一阵干呕,谢临君嘴角还带着血丝,忽然出手点了她睡穴。
看到她眼底的不甘和愤恨,谢临君眸光幽沉似海,手一挥轻薄绚丽的帐幔落下来,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诊脉!”
冯储低垂着头,恨不能消失:“是!”
谢临君坐在帐幔内龙榻边缘,看着哪怕昏睡过去,但眉头紧锁的尧毓,浓密冷硬的眉峰也一点点蹙起。
握住她另一只手,谢临君垂眸,细长的睫毛遮住了他那双晦暗莫测的眼睛,但脸上的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
他屏息凝神,似乎在竭力压抑着暴躁的情绪,等冯储的诊脉结果。
时间一长,谢临君将尧毓的手放回被子里,忽然起身掀开帐幔走了出去。
“说!”
冯储瑟瑟发抖,面如死灰。
谢临君的声音,阴冷渗人:“朕让你说!”
冯储跪趴在地上,浑身颤抖。
“陛下……娘娘……娘娘脉象混乱,是食物中毒所致,索性吃的不多,现在几乎全部吐出,喝微臣之前的开的滋补汤药即可。但娘娘……似乎还喝过避孕的汤药,微臣……暂时不能肯定,需要验……验……”
谢临君眼底暴虐情绪压都压不住,骇人的威压倾泻而出:“避孕汤药?”
冯储哆嗦着身体:“微臣暂时不能肯定,需要……娘娘的一滴血。”
谢临君什么都没说,但寝殿内的空气几乎凝固。
他大步走到不远处的桌旁,拿了一个白玉杯,跟着回了帐幔内,眨眼的功夫又走了出来。
乳白色的白玉杯内,盛着一滴鲜血,鲜红夺目,与乳白色行程鲜明对比,格外扎眼。
“朕给你一个时辰!”
冯储忙不迭点头:“是!”
接过盛着娘娘鲜血的白玉杯,冯储准备退出去时,又忽然转身。
“陛下,微臣……要去密室。”
“暗七!”
一道黑影出现在寝殿角落里,声音宛如机械般刻板无情。
“冯太医!”
话落音,冯储只觉得一阵寒风刮过,跟着消失在原地。
“冷杀!”
又一道黑影,出现在之前那道黑影出现的角落里,若不细看,不会有人注意到那边有人。
冷杀垂着头:“陛下,娘娘自从回宫,没有吃过任何避孕汤药。”
谢临君的手,慢慢握成拳头,周身的杀气,让角落里的冷杀都忍不住骇然。
“好!”
“很好!”
“非常好!”
他一连说了好几句,一次比一次多一个字,脸上的神色也随着多的那一个字,杀气加重几分。
谢临回头看了一眼帐幔,暗沉的双眸,似乎透过层层帐幔,看到了里面龙榻上昏睡的女子。
“难怪你如此笃定,不会有孕!”
冷杀看陛下神色骇然,眼底闪现出血丝,忙出声:“陛下,慕阳焱还关在密室中,您……”
谢临君什么都没说,整个人如同移动的千年寒冰般出了含章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