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君坐在桌边,视线依然还在手中的书上。
书是尧毓白天看的农书,用来打发时间,留在桌子上,一直没有收。
见赵凌燕行礼,谢临君并没有马上让她起来,而是淡漠出声。
“知道朕为何传你过来吗?”
赵凌燕低垂着头,她本就长得极好,虽然不若尧毓那样倾国倾城,但容貌艳丽,身量高挑,窈窕有致。
这些年来,一直侍弄花草,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和德妃身上的香味儿不一样,这种香味儿来自花草,更加清甜自然。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紧张。
“知道。”
谢临君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知道什么?”
听出宣元帝话中的不耐,赵凌燕眼底闪过一丝不安,声音大了些,但依然娇柔好听。
“陛下传臣妾过来侍寝。”
谢临君放下手中的书,视线终于落到她身上。
看着她身上轻薄的衣衫,似乎一眼能看到里面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知道朕为何传你侍寝,而不是德妃吗?”
赵凌燕头垂的更低,颤音更重,似乎还带着几分怅然。
“知道,因为臣妾与皇后娘娘交好,如今皇后娘娘一直缠绵病榻,陛下忧心皇后娘娘,臣妾是沾了皇后娘娘的光。”
谢临君神色冷漠地盯着她:“既然知道,为何还来?”
赵凌燕几乎匍匐在地,纤细白嫩的脖颈露出来,和漆黑的发丝交错,暖黄的光线下,看起来尤其惑人。
“陛下,皇后娘娘一直希望臣妾能过得安稳自在,如今她身体不适不能侍寝,皇后娘娘以真心待臣妾,臣妾自然要回以真心。”
谢临君挑眉:“你如何回以真心?”
赵凌燕心底还在挣扎,她知道这是她的机会。
若能侍寝,指不定会一飞冲天。
可皇后娘娘若知道她侍寝,会不会怨愤她,责怪她?
不不不!
不管是皇后娘娘还是她,她们都是陛下的女人。
皇后娘娘霸占着陛下这么多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陛下是一国之君,本就该雨露均沾。
她一直仔细调养身体,她也悄悄问过太医,知道这几天若能侍寝,必定能够怀上。
若有了皇嗣傍身,便是皇后娘娘怨愤她,觉得她背叛了她,又能把她如何?
可从此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将她当成知心朋友,一口一个赵凌燕地喊她。
不管是她的贴身丫环雪雁,还是德妃萧静怡,甚至是后宫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靠着皇后娘娘,才能有现在的一方平静安稳的天地。
可复香轩才多大,当初皇后还是贵妃时,昭阳宫又有多大?
就是德妃,哪怕之前都没有保住龙胎,不也依然住在偌大的冰泉宫?
同是妃嫔,她不缺美貌,缺的是家世。
但比起皇后娘娘来,她至少是嫡出!
越想越不甘,越想越觉得一定不能错过今天这次机会。
但头顶那双冰冷的视线,让她猛然清醒。
她哪怕有那个心思,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急切。
“陛下日理万机,娘娘身体不适,臣妾愿意每日到含章殿来,为娘娘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