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傅华时手中将手抽回来，尧毓依然捂住遮住眼睛的布巾。
“姬瑶，葬在哪里？”
傅华时抿唇：“姬家祖宅。”
尧毓又问：“姬桐呢？”
傅华时依然温柔：“在陈国，等阿毓身体恢复了，我带你回去见他。”
尧毓抿唇嗯了声，想着姬瑶既然是葬在姬家祖宅，那傅华时和姬桐一定知道，她到底怎么死的。
“姬瑶死了，你知道吗？”
“死在男人堆里！”
姬瑶是傅华时给她的人，陪了她整整六年，最后却死的那么凄惨，尧毓每次面对谢临君，只要想到谢临君对她做的事，还有姬瑶的死，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可她太弱，弱的连自保都难。
“阿毓，别想那么多，姬瑶的仇，已经报了。”
尧毓猛地揭开盖在眼睛上的布巾，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傅华时。
“你说什么？”
谢临君死了？
她脑中忽然闪过坠崖时看到的画面，当时谢临君已经有伤在身，后面又有刺客拿着长剑刺向他后背心。
明明该高兴，若不是谢临君，她和傅华时早已经在一起。
可曾经安南的十年时光，后来明渊城皇宫中朝夕相对的六年，整整十六年，前十年是亲情，后六年是她忘了曾经，爱上了他。
尧毓神色激动，张嘴想说什么，喉中一热，一口鲜血喷洒出来。
“阿毓！”
傅华时面容大变，快速封住她几个穴道，然后给她把脉。
看着尧毓眼底痛恨又复杂的难以言说的神色，傅华时抿了抿唇。
“阿毓，当年算计姬瑶的不是谢寂，而是冰华。”
双眼有些空洞的尧毓，直直地看向给她把脉的傅华时。
“你说什么？”
傅华时微微一笑：“姬瑶的死和你没关系，是冰华嫉妒我心仪你，借谢寂做幌子杀了她。”
尧毓：“……”
言下之意，她错怪了谢临君？
居然是冰华！
冰华，国师冰华！
她想起来了，冰华出自北国承天门，和大燕钦天监季兮安是师兄妹，通晓天地之术。
坠崖时，她好像听到了一个女人的阴毒怒吼声。
“尧毓，我要你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死吧，都死了吧！”
她想什么几乎写在脸上，傅华时看了看，无奈地点点头。
“是，那就是冰华，自从去年她利用异世之魂，不容于世的谣言意图毁掉你失败后，陈国信奉她的人越来越少，那之后她不再是陈国国师，只是一个被人人喊打的妖妇。”
收回手，傅华时眉心微蹙，又极快松开，柔声安抚她：“阿毓，人死不能复生，姬瑶若还在，也是希望你和原来一样，开心快乐地过着每一天。”
尧毓抿唇，点头：“我知道。”
顿了一下，她问傅华时：“冰华呢？”
傅华时神色温和：“她受了重伤，又掉下了悬崖，应该活不成了。而姬瑶的尸身，当年姬桐带回了祖宅。”
尧毓紧握的手慢慢松开，傅华时拿出绣帕给她擦嘴角的血丝。
“阿毓，你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情绪不能波动太大，否则伤身。”
尧毓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华时。”
傅华时依然温柔地给她擦着嘴角血丝，擦干净后笑着点点头：“我炖了汤，你喝点儿。”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