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朝晖殿寝殿换了一套衣服,又重新梳妆,等收拾整齐,和谢临君一起前往秋阑宫参加晚宴。
距离春闱狩猎结束还有两天,时间越往后靠,众人越紧张。
谁能在猎物上拔得头筹,可能得到陛下奖赏。
暂且不论奖赏是什么,而是能在陛下面前露脸。
酒过三巡,秋阑宫中气氛非常好。
皇后虽然有了结果,可春闱狩猎只要没结束,贵女们就还有希望。
没一会儿,由德妃主持,贵女们开始竞技。
今天晚上竞技项目是比舞技。
至于诗词歌赋,不管是德妃还是贵女们,没人愿意在皇后娘娘面前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杜冰清看不上身姿婀娜,以色侍人的舞姬,自然没有参与比赛。
徐彩玉出自书香门第,便是会跳舞,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在大庭广众之下跳,怕徐太师不让她进家门。
参赛的一般是一些品阶不高官员之女,更有甚者,还有行宫这边的舞姬。
当丁忧看到小女儿伴随着丝竹管弦出场,踩着音符,在大殿中翩然起舞时,脸瞬间黑了。
他侧头看向妻子,永宁侯夫人也是一脸惊愕。
其余几个儿女也是一脸茫然,显然谁也不知道,丁三小姐会也会参加今天晚上的比赛。
丁忧额头青筋直跳:“真是……丢人现眼!”
永宁侯夫人作为侯府主母,在她眼皮子地下出现在这样的事,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侯爷,是妾身治家不严,才给了三小姐可乘之机!”
“你也知道你治家不严?”丁忧非常愤怒:“上一次皇后娘娘说的话你都忘了?”
“我以为你会严加管教,没想到你……”丁忧气的想打人。
想他堂堂永宁侯的女儿,哪怕是庶女,为了陛下恩宠,居然和不入流的舞姬同台比赛,他的脸……
永宁侯夫人那叫一个委屈,丁大小姐已经出嫁,丁二小姐陪在母亲身边,知道母亲的委屈,刚要说话,被永宁侯夫人抓住了手。
“是妾身的不是,等回了府,妾身一定会好好管教。”
丁忧冷哼一声,压低了声音:“这会儿再说有什么用,她一出场,我们永宁侯府就已经是明渊城内的笑话了!永宁侯府所有的恩宠,都是从战场上得来,怎么到了我这里,居然需要女儿与舞姬比赛,获取皇恩?”
“父亲,母亲……”丁二小姐刚说话,就被永宁侯府捂住了嘴:“我与你父亲说话,你别插嘴。”
丁忧本就在气头上,闻言怒视着二女儿:“说,你说!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来!”
丁二小姐一把掰开母亲的手:“若不是父亲纵容曹姨娘,母亲至于每次在曹姨娘二哥和三妹面前没脸?以至于他们现在完全不将母亲放在眼中,否则小弟受伤后,母亲让三妹去叫御医,她还能跑到贵女们那边去哭诉闲聊,被皇后娘娘撞见?”
丁成光坐在旁边,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丁忧:“……”
他抹了把脸,刚要说话,就被大殿中传来的惊呼声吸引过去。
永宁侯府其余人也忙看过去,看到原本该在大殿中央表演的小女儿,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陛下面前,跪伏在地上,双手高高捧着酒杯。
丁忧捏碎了酒杯,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