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晖殿正殿内,谢临君看着跪在地上请罪的永宁侯丁忧,示意魏顺过去将人扶了起来。
“陛下,微臣教子无方……”
丁忧浑身紧绷,恨不能将旁边那个已经昏迷过去的不孝子狠狠打一顿。
这位年轻的帝王手段如何,没人比他更清楚。
永宁侯府一向是保皇派,可没想到在他眼皮子地下,今天这样的场合,小儿子居然伤了兰妃娘娘的马,导致兰妃娘娘现在昏迷不醒。
谢临君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
“等他醒来,朕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丁忧松了口气,肩膀上被小儿子打伤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微臣谢陛下隆恩。”
丁成奇没有昏迷多久,被御医用银针刺穴救醒。
一开始他眼神还有些迷茫,等看到身上沾了血迹,他自己身上也不少鲜血后,忽然想起来自己做了什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陛下恕罪,微臣该死。”
谢临君淡漠勾唇:“为何射兰妃的马?”
丁成奇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看出陛下愿意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他马上解释。
“微臣也不知道,微臣当时在树林里遇到兰妃娘娘时,生怕冲撞了兰妃娘娘,还刻意带着人避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和兰妃娘娘遇上了,那时候微臣正好在猎杀一只鹿,看到兰妃娘娘后微臣原本是打算放弃猎鹿,可微臣忽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双手,直接放开了手里的箭。”
谢临君再问:“刚才呢?为何怒打永宁侯?”
丁成奇跪在地上,又是后悔又是惶恐不安。
“回陛下,微臣……微臣刚才意识一片模糊,以为有人要杀微臣,微臣才奋力反抗。”
说到这里,他无地自容。
对自己父亲动手,还伤了父亲,还是在御前,他这辈子……
更别提还有射伤兰妃的马,导致兰妃重伤昏迷。
“微臣自知罪孽深重,请陛下责罚!但这一切,都是微臣所为,与永宁侯府无关。”
永宁侯跟着跪下来:“陛下,逆子好刀枪,喜骑射,若真的想要对兰妃娘娘不利,兰妃娘娘不会先是马受伤,请陛下明察。”
丁成奇根本不敢解释,因为他知道自己也没有证据。
何况这是他第一次面圣,面对着强势摄人的帝王威压,他哪里还敢多说半个字?
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听到陛再次发问。
“你说当时忽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手,为什么?当时四周情况有什么异样?”
丁成奇沉默了一会儿,摇头。
“并无。”
“你身体可有不适?”谢临君再问。
丁成奇再次摇头,心也跟着沉到谷底。
哪怕他真的无意,可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的清白。
边上丁忧听着,脸色也一点点发白。
他知道,陛下已经给足了永宁侯府脸面。
可他们没有证据,兰妃坠马重伤是事实,又关系到陈国邦交,丁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外面有宫人进来,速度很快,带起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