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了三天后,尧毓缓缓醒来。
大脑里一片空白,可等看到床边面容冷峻,双眸深邃带着锐利冰寒的男人时,瞳孔骤然猛缩。
“阿寂?”
一直坐在床边的谢临君,忽然勾唇一笑。
微微倾身,逼近面容苍白,娇弱可怜的小姑娘。
“想起来了?”
明明是疑问句,可尧毓从他眼中看到了熟悉的戾气和暴虐阴鸷。
空白的大脑,无数记忆如同狂风骤雨般翻涌奔腾而来。
二十一世纪的她穿到一个四五岁的孤女身上,住在江南南安山中一个石洞里,原主被冻死,她醒来也差点儿冻死过去。
在山上住了大半年,有一天她出门摘野果子,看到天色不好要下雨,抄近路返回,因为踢到了石头摔了,从山坡上滚了下去,遇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小男孩。
乌云遮天蔽日,树林中狂风大作,刮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你醒醒,再不醒天快下雨了,你会在这里淋雨的。”
见小男孩儿没任何反应,她着急,将小男孩儿翻了过来,才看到小男孩儿胸前沾满了鲜血。
她吓得不轻,顾不得自己瘦弱单薄的身体,用吃奶的劲儿将人背了回去,然后又用大半年来写话本子赚来的钱,给小男孩儿请了大夫治伤。
小男孩儿长得格外精致漂亮,可醒来后第一眼不是感激她,而是抓住她的胳膊来了一口。
那凶狠阴鸷的眼神,吓得她都懵了。
到底小男孩儿年纪小,又正好虚弱,她挣脱了小男孩儿。
“嘶!我救了你,你怎么还咬我,痛死了……白眼儿狼!”
面对她的解释和指责,精致的跟白玉娃娃一样的小男孩儿充耳不闻。
他每天冷着脸,眼神阴冷,玉面寒霜。
难得多了个小伙伴,瞧着也就七八岁,尧毓作为大姐姐,自然每天逗弄。
开始几乎都是她自说自话,时间一长,小男孩儿似乎知道她对他真的没恶意,慢慢地接受了现状。
他沉默寡言,也老气横秋,凶狠的时候,像是被抛弃的狼崽子一样阴鸷暴戾,只有面对尧毓时,才会敛去眼底的阴鸷,但也是冷冷酷酷的样子。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尧毓,乳名叫若若,你喊我若若就好啊。”
男孩儿木着脸望着她:“阿寂!”
“阿寂啊,这里是南安,南安阿寂,可真是好听呀。”
画面一转,两人已经长大,但画面中多了一个人,温润如玉的少年傅华时,一身白衣笑容清雅温柔,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帮她,看到她像是鸡爬一样的字也只是宠溺地笑着,然后点灯熬夜给她誊写,再和她一起去书店和老板砍价。
明明不染纤尘,却会给她做饭炖汤,会在她不舒服或者故意闹情绪的时候,无条件纵容她的所有。
若不是对方皇子身份,她或许早就想要将人留在身边。
可即便是皇子身份,最后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动心。
她想,遇上了就是缘分,好好谈一场恋爱也挺好。
便是最后傅华时负了她,她也要拿得起放得下,转头再去找个更好的。
唯一比较棘手的是,阿寂非常不喜欢傅华时。
她头痛,想着阿寂幼年遭遇,决定先安抚他,想着等他懂事了,应该会明白。
但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