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格外安静。
看到谢临君这个一国之君给她夹菜,她更加心惊胆战。
所图甚大,才会这样献殷勤吧?
谢临君面无表情抬眼看她,眸光幽深:“以往,你是坐在我腿上吃的!”
尧毓手里的筷子,险些没掉在地上。
“我……我不记得了。”
她就算是十岁进宫成为贵妃,也不用人抱着吃饭了吧?
“啪”地一声,谢临君放下手上筷子。
“不信?”
尧毓点头,又跟着摇头。
她对这位宣元帝,几乎一无所知。
努力去想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大脑里一片空白。
偶尔的只字片语,好像是他非常残酷冷漠,有铁血修罗之称。
尧毓讪讪地笑:“倒也不是,只是觉得……”
谢临君睨着她,眼底泛着冷光。
“若若,你说谎的时候,眼神会闪烁不定!”
尧毓:“……”
“这是你,又一次骗我!”谢临君的眼底,染上了几分狠戾。
尧毓心头一跳,连忙解释:“皇兄,我……”
“砰”地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一声白衣,头戴玉冠,腰佩浅色玉带的傅华时从外面进来。
东郭元斌立在一旁,一脸羞愧。
“陛下,微臣”
谢临君没看他,冰冷的视线落到傅华时身上。
“出去!”
东郭元斌点头,快速退出去,顺带合上了雅间门。
房间里,看到傅华时过来,浑身紧绷的尧毓,脸色更不好看了。
就大燕宣元帝这阴晴不定,满脸戾气的样子,她可不觉得他会顾忌她作为细作的棘手和尴尬。
果然,下一秒,谢临君冰冷出声:“傅华时,你好大的胆子!”
清隽如疏玉的傅华时,快走两步到了尧毓面前,没有理会谢临君的话,而是先快速将尧毓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跟着在她身边坐下来。
“阿毓,让你受惊了,是我不好。”
尧毓:“……傅华时,他说我是他贵妃!”
不管怎么说,傅华时对她确实不错,她不想当细作,哪怕是被迫的,也不行。
而且她什么都不记得,她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表明立场,她是无辜的。
傅华时的话,却让她心惊肉跳。
“是,大燕宣元帝椒房独宠贵妃尧毓六年,最后因为相信贵妃与齐王有私,又被出使大燕的陈国景阳王撞见,最后被迫薨逝,成为了大燕四公主,前往陈国和亲。”
“傅华时!”谢临君嘴角肌肉抽动,一双幽深晦暗的眼睛里,似乎藏着冰刃利剑,直射傅华时。
傅华时面带微笑,勾了勾唇。
“谢寂,想毁约吗?”
谢临君的手,猛地紧了一下。
双眸阴鸷地盯着傅华时,谢临君极薄的唇抿成一条线。
“所以呢,你便自作主张,抹去若若对朕的所有情义?”
“情义?”傅华时浅淡一笑,眼角余光扫过不敢置信地的尧毓,视线落到谢临君身上。
“你对她的情义,便是不顾她的意愿,强行……”
说到这里,傅华时忽然打住,没想谢临君却冷冷一笑,将话接了过去。
“强行要”
“谢寂!”傅华时厉喝,脸上笑容尽数消失。
谢临君微抬下巴,阴鸷狠厉地盯着他:“怕了?”
“谢寂,你若真的在意阿毓,就该知道,那对她意味着什么,你是想要再毁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