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毓想的太入神,一直到傅华时掀开帷幔,绕过屏风到了她侧面,伸手捏了一下她脸颊,她才缓过神来。
“咦,傅华时,你怎么过来了?”
看她呆愣愣的模样,傅华时拉着她站起来。
“阿毓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竟连我过来都不曾发现?”
尧毓皱皱眉,将问题丢给傅华时。
“我在想,傅华祁和夏凝不管是休妻还是和离,十有八九都是不成的,夏老太爷作为大学士,在面对这件事时,会有一时冲动,但更多的是权衡利弊,不该闹到御前呀。”
傅华时其牵着她的手绕过屏风,到了不远处的桌旁,两人坐下来,他笑着给她解释。
“理由很简单,夏正文看清了形势,看清了人心。”
尧毓不解,但是好奇,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瞅着他。
傅华时宠溺地看着她,笑容不减,声音温柔清雅动听。
“从夏凝在知道夏曼是她姑姑后,冲动之下带着人去莞香楼,其实一切已经不可挽回。夏凝身边的叶嬷嬷虽然及时去夏府报信,可叶嬷嬷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夏凝,毕竟从景阳王府到莞香楼的路程比从景阳王府到夏府近了一半。”
“夏正文在得知景阳王在莞香楼和夏曼在一起,夏凝带人过去后,知道大势已去。”
尧毓开始慢慢懂了。
但她依然看着傅华时,示意他继续。
傅华时摇摇头,似乎无奈,只好继续往下说。
“夏府簪缨世家,夏曼是夏正文女儿无疑,事情已经出了,大庭广众之下,夏正文唯一能够补救的,就是挺直了背脊护住外嫁的孙女,引起围观百姓对夏凝的同情怜惜,以及对他护犊之情的赞赏。”
“同时,他看清了傅华祁危急关头的处事方式,对傅华祁失望至极,知道若是继续扶持傅华祁,若是将来傅华祁登基,夏家不会有好结果。才会借此进宫,一面说教女无方,让我处置,让我明白他没有站队傅华祁的意思。一面给傅华祁施压,让他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即便不能和离,也不能休妻,但不能薄待夏凝,否则夏家不会善罢甘休。”
“没了夏家支持,傅华祁等同于断了一臂,想要我的这个位置,可就更难了。”
看着呆愣的尧毓,傅华时笑着给她倒了杯热茶。
他勾勾唇,笑容温柔:“阿毓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尧毓小鸡啄米般点头,同时感叹一声:“啧……人心可真复杂!”
傅华时笑着补充:“阿毓是不是还想说,权谋真可怕!”
尧毓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也想说这个?”
傅华时端着茶杯喝茶,浅笑望着她:“因为我是傅华时,而你是阿毓啊!”
很早以前,他们就提过这些话题。
只是那会儿,他还不是陈国的帝王,而她,也不是大燕四公主,更不是宣元帝宠妃,只是他一个人的阿毓。
垂眸浅笑,傅华时看着杯中茶水。
“阿毓,下个月初二,我们就要大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