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阳楼不远处就是濠江支流罗洗河,罗洗河上已经有不少游船。
泛舟河上,行在青山绿水间,是一种安宁幽静的享受。
傅华时问她:“阿毓想坐船吗?”
尧毓想了想,点点头:“好!”
如果想要掩饰行踪,走水路其实比陆路更好。
她也相信自己的水性,真要是从傅华时身边离开,从罗洗河上入手,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傅华时带她去坐船,选了一条不大,但是布置的非常精致的乌篷船。
船家是个四十多的汉子,嗓门儿挺大:“两位是包船,还是再等客一起?小人这船,平时栽十人。”
傅华时没有带护卫,亲自递了一锭银子过去:“可够?”
那汉子一看,笑的见牙不见眼:“够够够,就是今天在罗洗河上不回来,都绰绰有余。”
傅华时笑了笑:“倒是不用住着,也不用找了,速度慢些,我们好好看看风景。”
那汉子更高兴了。
这等于不用他卖力划船,只管放慢速度省力气,银子都不用回找,简直喜从天降。
“好勒!两位请!”
乌篷船上,尧毓的注意力都在罗洗河两边的环境上,哪里适合藏身,哪里适合换路,她在心里一遍遍计算着。
傅华时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只能称得上清秀的小脸,一双清润的眼睛里,似乎有无数光影在闪过。
看着看着,他入了迷。
等注意到尧毓看向他时,他又猛地惊醒,极快地掩去眼底情绪,变成了温柔清雅的模样。
“怎么了?”
尧毓指了指前面的一艘船:“那边船上,瞧着好像有些不对劲。”
傅华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艘船比他们这条乌篷船要大很多,船上人也多。
船上年轻男女不少,偶尔还能听到琴音传来,不过断断续续,他微微蹙眉。
“那是一艘花船。”
尧毓:“……”
好吧!
她忘了在这个时代,花船青楼什么的,都是公开合法的存在。
看她脸颊微红,眼神也有些闪烁,傅华时清亮透彻的眼中染上了几分浅笑。
“要不要过去看看?”
尧毓摇头:“不用了,合法买卖!”
傅华时有瞬间失神,尧毓刚要说话时,前面花船上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响。
两人抬头看过去,还没说话就听到划船的汉子摇头叹气。
“哎!也是作孽啊,遇上了王知府的公子,估计没活路了。”
他的话刚落音,尧毓就看到两个侍卫模样的男人将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儿从花船上丢进了罗洗河中。
尧毓:“……”
脸色变了变,她站了起来。
傅华时缓缓出声:“阿毓不用着急,我已经让人去救了,等会儿他们会将人带回汉阳楼去。”
尧毓惊讶地看着他:“我怎么没看到你的人在哪儿?”
傅华时笑容宛如三月最绚丽的樱花,春天枝头最迷人的粉桃。
“罗洗河上十分之七的船夫,都是我的人,罗洗河两岸的百姓中,也有十分之三的百姓是我的人。”
准备跑路的尧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