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君勾了勾极薄的唇,声音带着几分轻慢,但又带着丝丝冷意。
“太后当时若真的有十足的把握杀了朕,按照太后虎毒食子的性子,怎么可能放过朕?那时候朕虽然悲痛欲绝,可太后依然忌惮太祖时留下来的龙隐卫,不是吗?”
太后瞳孔猛然一缩,似乎怎么也没想到,她所有的想法居然会被宣元帝猜的半点儿不差。
谢临君嘲讽地望着她:“太后的性情和手段,早在朕年幼被丢弃在江南时,就已经领教过了。”
太后不敢置信地摇头:“不……不……哀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临君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似乎不满意此时此刻,她依然虚伪的想要用母子亲情当救命符。
“太后当真不知道朕在说什么?朕四岁登基时,太后或许还没有独掌大权的野心。可朕六岁后,太后与曹国舅每一次密谈,朕都知道。”
太后整个人都在颤抖,似乎怎么也不敢相信,宣元帝早在六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和曹国舅的野心?
“你……你们谢家的男人……哈哈哈……哈哈哈……阿寂,你可是母后的儿子!”
谢临君丝毫不为所动,似乎对这个给了他生命的女人没有半分感情。
事实上,这这么多年来,从有记忆开始,他和太后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
母子情分?
天家父子情分聊等于无,母子情分……也被这个女人的自私自利耗的半点儿不剩。
似乎不想再看到他,谢临君转身往外走。
太后凄厉大喊:“阿寂……”
谢临君的声音,薄凉又狠戾。
“从此以后,太后便在这里颐养天年吧!这也算……朕全了太后所谓的母子情分!”
话落音,暗室的门合上,昏暗的暗室中只有面如死灰一般的太后。
不!
她不能待在这里!
谢宇颜……谢宇颜一定会来救她。
合上的大门忽然开了一条缝隙,几本奏折从外面丢了进来。
太后哑了咽口水,抓过奏折看了起来。
等看到晋王与张太妃苟合,且被张太妃派人乱刀砍死街头,甚至连个全尸都没有的凄惨下场,浑身颤抖不止。
尤其是看到后面,满朝文武大臣请奏要求宣元帝废黜晋王亲王爵位时,眼前阵阵发黑。
张太妃……晋王……
“哈哈哈……哈哈哈……哀家的好儿子!真是哀家的好儿子啊!”
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晋王死了,死后甚至连平民百姓都不如,抄家只是迟早的事。
而私下里最得人心的齐王,却因为有一个和小叔子乱伦的母妃,注定要成为天下人的笑话。
多位什么的……这辈子都不再有可能。
太后疯癫大笑,那笑声凄惨渗人。
偏偏暗室密封性极好,外面几乎听不到什么动静,而这回音在暗室中来回回荡,她的脸色越老越白,最后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软软倒在了地上。
“不!”
“哀家不能死!哀家要活着!要活着看谢寂这个狠心寡情的帝王,这辈子在午夜梦回时,想起尧毓的惨死时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等他下次来,哀家还要告诉他……告诉他尧毓当年为什么会死的秘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