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茹冲着赵凌燕福了福，带着几分疑惑地看着她。
“赵美人，方才德妃娘娘过来慈宁宫经过御花园时，看到贵妃娘娘带着苏嬷嬷等人在望月亭中。若非大好，这个时辰，陛下岂会允许她出含章殿？”
室内，一片寂静。
太后眯了眯眼，慢慢看向赵凌燕。
赵凌燕抿唇，垂眸看着自己脚尖。
她并没理会彩茹的话，而是继续回答太后的问题。
“太后，德妃娘娘方才问陛下贵妃娘娘如何了，陛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让德妃娘娘问臣妾。”
太后眯着眼，并没有急着发落赵凌燕。
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
赵凌燕嘴角动了动：“陛下说‘赵美人是觉得贵妃在朕的含章殿，还不能被照顾好？’”
这话一出，饶是太后，嘴角都抽了下。
可想到这六年来陛下对贵妃的纵容，她心下了然。
神色优雅端庄的萧静怡，那份端庄大气快要维持不住。
她没想到，陛下竟然会那样说？
可刚才陛下没有直接那么对她说，是不是……看在她几次三番到慈宁宫侍疾，故而给她留了颜面？
这么一想，她心底浮出一丝期盼来。
视线落到一脸病态的太后身上，看着太后疲倦的脸上些许轻蔑的神色，快速收回了视线。
没一会儿，太后回到了之前的话题。
“赵美人，德妃身边宫女的话，你怎么解释？”
赵凌燕没了慌乱，神色自然。
“回太后话，臣妾去承乾宫，在承乾宫外见到贵妃娘娘时，贵妃娘娘脸色泛白。臣妾还没和她说上两句话，陛下便到了。”
这么听起来，她也没说谎。
太后的视线，落到了彩茹身上。
“你怎么说？”
彩茹不敢编排贵妃怎么样，只管实话实说。
“回太后话，当时夜色暗，望月亭那边有光，德妃娘娘急着来慈宁宫侍疾，奴婢只看了一眼，贵妃娘娘坐在望月亭中，似乎在等人。”
太后又问赵凌燕：“赵美人，哀家问你，陛下可是让贵妃在望月亭中等他？”
赵凌燕摇头：“回太后话，臣妾不知。当时在承乾宫门口，陛下在臣妾问贵妃娘娘如何后，直接说了那番话后，臣妾惶恐地跪在地上，然后就被陛下带着到慈宁宫了。”
太后厌倦地挥挥手：“哀家这里不缺人手，你们都退下吧！”
萧静怡看了一眼地上的彩茹，彩茹不再多言，随着众人一起出了内室。
等到了慈宁宫外，萧静怡看着美艳出众的赵凌燕，勾唇轻笑出声。
赵凌燕侧头，不解地看着她。
萧静怡拉了她的手，柔声宽温：“赵妹妹委屈了。”
赵凌燕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抽回自己的手。
“娘娘说笑了，臣妾不觉得委屈，毕竟陛下说的是实话，是臣妾思虑不周。”
萧静怡好像有一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有些窝火。
可看着赵凌燕那副“我一点儿不委屈”的模样，也不好再说这个。
倒是赵凌燕，忽然看向彩茹。
“娘娘身边这个丫头，倒是好眼力。这么黑的天，她能看到望月亭中的贵妃娘娘，那娘娘在去慈宁宫前，定是去瞧了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