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毓似有所感，慢慢睁开眼睛。
对上宣元帝戾气翻腾，似乎在努力压抑着滔天怒火的眼睛，阿毓心底咯噔一下。
“陛下？”
宣元帝似乎再也无法控制那股暴虐的情绪，修长的大手呃住白嫩纤细的脖子。
小姑娘虽然浑身肉乎乎的，脖颈意外的修长纤细，似乎只要轻轻用力就会被折断。
“陛……”
“为什么？”宣元帝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儿里吼出来般：“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尧毓一脸懵逼，可看着怒火冲天，神色阴鸷的可怕，宛如修罗般狠厉的宣元帝，浑身僵硬。
脖子被呃住，别说说话，就是呼吸都开始不畅。
她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宣元帝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那双深邃晦暗的眼底，翻涌着嗜血凶狠的杀意。
尧毓心脏砰砰直跳，双手紧紧抓住他呃住她脖子的大手，想要将脖子解救出来。
就算是死，她也要死个明白！
“陛……下，你……你到底怎么了？”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睡觉前明明还好好的，甚至因为宣元帝由着她狐假虎威帮着便宜爹娘搬家，她对宣元帝还生出几分感激。
可眨眼的功夫，他要杀她。
宣元帝忽然勾唇，年轻俊美的脸上，神色有些恍惚。
“尧毓，你到底有没有心？”
根本不用尧毓回答，尧毓也根本回答不了，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
她怎么没有心？
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端端地，宣元帝为什么变成这副嗜血修罗的模样？
忽然，宣元帝低低地笑了一声。
看着双眸雾气蒙蒙，惊恐又茫然看着他的小姑娘，呃住尧毓的手，力气一点点加重。
“不！你没有！”
看着小姑娘骤然瞪大的瞳孔，宣元帝勾着唇，眸光深处一片冰冷，这一刻的他，像是一具没有感情的机器。
冰冷，无情。
似乎怕自己心软，宣元帝忽然合上双眸，一字一句，嗜血而薄凉。
“既如此，我为什么还要给你再伤害我的机会？”
额头青筋突显，嘴角肌肉抽动，宣元帝抿唇，俊美的脸上神色一片阴鸷，骇然可怖。
“尧毓，去死吧！”
咽喉骤痛，外面听到动静的含薇疯了般扑进来。
“娘娘！”
尧毓惊恐至极，用最大的力气才勉强侧过头，就看到含薇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砰”地一声，撞在寝殿大门口的盘龙柱上，瞬间没了声息。
“含……薇……”
剧烈挣扎的尧毓，她身体所有的力气似乎被抽空，呆呆地看着含薇的方向。
她不甘，她愤恨，她恨不能将宣元帝碎尸万段，可挡不住她为鱼肉。
再多的不甘心，再多的不可理喻！
可在皇权至上的社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宣元帝要杀她，她哪里有反抗的余地？
望着似乎没了呼吸的含薇，尧毓心中钝痛，之前因为生理性疼痛而蓄满了眼眶的泪水，夺眶而出。
空气稀薄的几乎没有，尧毓闭上了眼睛。
含薇，我来陪你！黄泉路上，我们一起，如果可以，换我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