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头震怒，看着忽然软倒在地上的忠勇侯夫人，恨不能将她拎起来挂着。
陛下还在，她居然晕倒了？
这个时候，忠勇侯府……
果然，众人听到宣元帝冷漠的声音再度响起。
“忠勇侯夫人言氏，御前失仪，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尧娇肝胆欲裂，什么都顾不得跪着往前迈了一步。
“陛下……求陛下网开一面，母亲……母亲她身体不好，受……受不了杖责之刑。”
老夫人想要去拉长孙女，显然晚了。
若是因为言氏，让长孙女被陛下厌弃，她一定要让儿子休了言氏！
宣元帝眸光幽幽地盯着她，声音比刚才又冷了几分，听得众人后背冷汗直冒。
“朕金口玉言，你让朕网开一面？”
尧娇心跳如鼓，慢慢抬头，露出梨花带雨的小脸，看起来我见犹怜，让人心软。
“母亲御前失仪是真，臣女不敢让陛下收回成命，但求……但求陛下能让臣女替母亲，受杖责二十之刑。”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过对这位名满京城的第一美人高看了一眼。
即便做法非常不可取，毕竟宣元帝不是一位仁慈的帝王，可尧娇此举，胜在勇气孝心可嘉。
宣元帝没有说话，只是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背脊挺得笔直，脸颊带泪，如蒲苇般坚毅的少女。
老夫人张嘴，话到嘴边，被儿子尧忠年拉了一把衣袖。
不过抬头，老夫人只敢用眼角余光去看宣元帝那边。
虽然看不全，但看到宣元帝直直地盯着长孙女看，心底的滔天怒火和愤恨交加忽然被某种猜测替代。
可侯府今日这种情况，只要宣元帝没表态，她不敢露出半分不该有的心思。
就在老夫人觉得或许有意想不到的结果时，拐角处传来苏嬷嬷恭敬的声音。
“陛下，贵妃娘娘来了。”
老夫人心中像是猛地被压上一块石头，跟着听到尧毓惊惶不安的声音。
“陛下……臣妾……”
“若若，过来！”
宣元帝忽然出声，比起刚才的淡漠冷酷，谈不上温柔，但至少是温和的。
旁人或许觉得他依然冷漠，可但凡上过朝的大臣听着，心头骇然。
上朝至今，他们从未听过宣元帝这般温和地和谁说话。
所以……
贵妃恩宠，可见一斑。
小姑娘或许哭过，眼眶红红的，眼睛肿了一圈，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让人又爱又怜。
没等小姑娘走到自己身边，宣元帝已经起身大步流星走过去，牵过她肉呼呼的小手。
“稍等一会儿，朕带你回宫！”
不给尧毓说话的机会，宣元帝将人抱了起来，像是抱个孩子般将人抱在怀里，嗓音冷漠下令。
“你既有此孝心，朕便成全你！来人，行刑！”
老夫人眼前阵阵发黑，努力掐着自己腿上软肉才没晕过去。
想到尧毓到了跟前，马上抬头，张嘴要求情时，看到尧毓被宣元帝抱在怀里，小脸藏在宣元帝胸口，她只能看到一个乌黑的小脑袋。
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思，宣元帝眸光冰冷地盯着她。
老夫人如坠冰窖，快速垂头匍匐在地。
魏顺高喊：“起驾！”
“恭送陛下！恭送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