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前厅,跪着黑压压一片。
以忠勇侯尧忠年和长公主谢以旋为首,男女分开,男左女右。
在场的宾客们一个个叫苦不迭,直言倒霉。
本来是奔着能够和贵妃娘娘套近乎来的,结果侯府居然冒出不少刺客,伤了他们的家眷不说,要命的是那些刺客是冲着贵妃娘娘去的。
贵妃娘娘的母亲以命相搏救了贵妃娘娘一命,现在生死不知。
一众宾客想起陛下得知贵妃娘娘被刺杀的消息时那狠厉凶残的模样,现在还心有余悸。
“哎!可真是倒霉啊!”
“可不是,倒八辈子血霉!”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什么第二次?”
“贵妃娘娘在忠勇侯府,第二次遭到刺杀啊!”
“什么?”
“你不知道?第一次刺杀,就是册封忠勇侯府六小姐为贵妃娘娘的当天,听闻若不是东郭统领赶到,贵妃娘娘怕是已经没了!”
“天!这……这……这忠勇侯府……到底想干嘛?”
“呵!想干嘛?还不是嫉妒贵妃娘娘出自他们一直放养在外的庶出三房,心有不甘想要取而代之吧!”
“心有不甘又如何?那可是圣旨!他们是想抗旨不成?”
“抗旨?怕没那么胆子,明面上不敢,就直接下死手啊,如果那次贵妃娘娘真的死了,圣旨已经到了忠勇侯府,得利的会是谁?”
“这忠勇侯可真是……没看出来啊!”
“可不是……所以啊,以后还是能少来往就少来往吧!”
“呵!还来往呢?我以后瞧着忠勇侯府的马车都绕着走!他们脑子进水找死,我还想多活几年!”
……
这些议论声本来不大,耐不住人多。
尧忠年等人听在耳朵里,又气又恨又憋屈。
上一次他们认了,确实是他们故意的。
赵卓死了,死无对证,动作元武又刚到,根本做不了证,他们忠勇侯府毫不畏惧。
可这一次……
在场宾客这么多,众口铄金,即便他们是清白的,可也跳进黄河洗不清!
老夫人面色发白,言氏双手微颤,尧娇再冷静自持,也不过十六岁,早就吓得血色尽失。
唯一还算沉稳的,只有忠勇侯尧忠年。
可他知道,这一次忠勇侯府怕是要被坑出一个血窟窿。
被算计不可怕,更可怕的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害他们忠勇侯府?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尧毓,借宣元帝之手不值一切,想要伺机报复。
但宣元帝的失态还有柳玉菡中箭让他瞬间打消了疑虑,哪怕是伺机报复,尧毓不可能用亲娘做饵。
即便做饵,也不可能真的闹出人命。
看着因为背后那些人的议论气的面色铁青,几乎发作的女儿和妻子,尧忠年咳嗽了声,用眼神警告了妻子一眼。
比尧忠年更恨的,是长公主谢以旋。
她不敢对宣元帝不满,比起旁人,她这个长公主更了解宣元帝。
血亲?
他连曹国舅说杀就杀,还是在朝堂上,哪里还会顾忌什么血亲?
她只能迁怒,迁怒贵妃尧毓,包括尧毓所有亲近的人。
怒极恨极时,听到魏顺高喊:“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