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旋自然知道她心有不甘,她也非常不满。
当初她去了慈宁宫,好不容易说动太后,得到了准话,尧娇必定会为入宫为妃。
结果呢?
可圣旨已下,岂能更改?
“走吧,去清苑,本宫倒是要看看,才十岁的贵妃娘娘,到底何德何能,竟然能让陛下不顾大臣反对,让她破例入住含章殿!”
言氏僵硬的神色才稍微好看些,压低了声音:“多谢长公主!”
谢以旋看着她,神色温和:“你与本宫客气什么?”
言氏出自言国公府,与长公主是手帕交。
听了长公主这话,当下眼眶一红,险些落泪。
谢以旋皱皱眉,压低声音:“你也别太在意,真当以为贵妃娘娘是那么好当的?本宫是在宫里长大的,这辈子恨不能不再回那里去。”
似乎想到什么,谢以旋补充:“再说当今陛下,本宫那位皇弟煞名在外,性情狠厉,常言伴君如伴虎,贵妃才十岁,怕是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言氏知道长公主说的是实话,也不再隐瞒自己的心思。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她一个长在乡野的小丫头,居然让我家阿娇向她卑躬屈膝地行礼?”
谢以旋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当初本宫就说了,并不赞同阿娇入宫,你说是侯爷的意思,本宫才进宫找太后。不过现在看来,也是老天有眼,阿娇那般出色,又是京城第一美人,不愁找不到好夫婿!”
话是这么说,可到底心有不甘!
女儿看似温柔娴静,实则心高气傲。
如今被一个小丫头踩在脚下,心底抑郁愤恨可想而知。
谢以旋和言氏一边说话,一边往清苑那边走。
——
清苑内,母女俩说完体己话,尧毓窝在柳玉菡怀里,有些郁闷。
“娘,父亲怎么还没过来?”
说到这个,柳玉菡也有些不痛快:“你大伯父说你父亲刚回京,难得今日老夫人寿宴,带他认认人。”
尧毓也只是在大门口匆匆看了父亲一面,连句话都没说上,这会儿有了机会,父亲那边又被忠勇侯绊住,忍不住皱了眉。
“时辰尚早,阿毓你先睡会儿,娘去看看。”
尧毓笑着点头:“那阿毓在这里等着娘和父亲。”
柳玉菡温柔地抚了抚女儿的脸颊,起身出门。
含薇跟着进来,刚走到床边,鼻尖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尧毓瞪大了眼睛,看着忽然冒出来的男人,甚至忘了呼救。
实在是……男人虽然放倒了含薇,可跟着接住含薇将她放到旁边靠墙角坐着,顺带着还给垫了个软垫,非常体贴周到。
尧毓眨眨眼,看着一直背对着她的男人:“你是谁?”
如果是按计划行刺她的人,一声白衣飘飘的模样,根本不是刺客标配。
男人转过身来,眉目清雅俊朗,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柔光一片,看着呆呆望着他的尧毓,勾唇一笑,几乎让人迷失在这个霁月清风的笑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