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不知!?”明宗帝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喻清寒仍旧是点了点头,一副很诚实的态度,“请圣上恕罪,臣女真的不知道,如果臣女知道的话,又何必装傻,圣上在此,臣女是不敢说谎的。”
喻清寒自然也知道明宗帝并不信任她,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对她来说,明宗帝只不过是一个,让她觉得很恶心的旧人罢了,她为复仇而来,早已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林公公在喻清寒身后看着她挺直的背影,有些不敢相信,这样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却是这般的倔强,或许这也是侧面证实了他的猜测没错,喻清寒真的很可疑。
只是他们苦于没有证据,治不了喻清寒的罪,无可奈何,却又真的让人觉得很无力,除了圣上,林公公还是第一次,如此畏惧一个人。
喻清寒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她看起来是这么的无辜,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像受到莫大的委屈一般。
明宗帝也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进退不得的感觉,今日的喻清寒,跟当初宫宴的喻清寒,似乎又有些变化了,可是至于变了什么,没变什么,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今日朕在宫里,受到一份礼物,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明宗帝也不再跟她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喻清寒果断摇了摇头,“多谢圣上好意,不过既然是送给圣上的,臣女应该不方便知道。”
杜淮的人头,是她准备多时的,如今终于派上用场,能让明宗帝害怕的东西,喻清寒还是觉得很满意的。
原本期待着喻清寒反应的明宗帝,听到她这么说,瞬间哑口无言,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
说起来,喻清寒怼人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好,明宗帝若是毫无防备的话,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这一次,喻清寒本就是有备而来,那就更不是对手了。
“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明宗帝眯起眼睛打量着喻清寒,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喻清寒好笑地摇头,“圣上觉得臣女应该知道些什么呢?还是圣上想让臣女知道什么?您直说便是,臣女一定配合。”
喻清寒的装傻能力,根本就是炉火纯青的,明宗帝压根就制不住这样的喻清寒,甚至还有些手足无措。
距离刚才看到杜淮的人头,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明宗帝却依旧没有缓过来,脑子里都是杜淮那张狰狞的脸,可以想象得到,他死前经历过怎样的折磨。
其实到了这里,喻清寒已经基本可以猜到明宗帝的用意,可是只要她不配合,尽量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明宗帝又能拿她如何呢?
说到底,除了那个人头,还有那张字条,明宗帝什么证据也没有,就这样,他还有什么能耐去逼迫她做什么?
答案昭然若揭,明宗帝什么也做不了,他只是想利用喻清寒的心虚罢了,可是很显然,喻清寒怕是不会如他所愿了。
“林公公。”
明宗帝示意了一下,站在喻清寒身后的林公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老奴在。”
没等喻清寒想明白,圣上是要做什么的时候,“咚”的一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落在喻清寒脚边。
喻清寒听见动静,低头一看,瞬间吓得她花容失色,“啊!!!”
她踉踉跄跄地后退好几步,最终因为没站稳,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捂着胸口一副受了惊吓难以平复的模样。
“圣上……圣上这是何意?臣女不懂,圣上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拿这样的吓臣女,这是什么!?”喻清寒抬起头,看着龙椅上的明宗帝,脸上满是疑问困惑。
方才明宗帝和林公公亦是被喻清寒的反应吓了一跳,如果这事真的是喻清寒做的,她应该不会被吓到才对,或者她是装的,表面上装成一副真的被吓到一般,心里却是得意洋洋的。
可是喻清寒的反应太强烈,一个人若是真的害怕,装是装不出来的,刚才明宗帝可以很明显感觉到,喻清寒是真的怕极了。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喻清寒确实又让人怀疑的嫌疑,可是现在,看着她如此惊慌恐惧的眼神,明宗帝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怀疑,觉得会不会真的猜错了呢?
林公公不用看明宗帝,就已然知晓,喻清寒刚才的反应,或多或少打消了他的疑虑,如果说刚才喻清寒一开始的话,让明宗帝有几分怀疑,那么现在,他心里大概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怀疑错了人。
伺候圣上这么多年,他的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林公公基本就已经知道他的心中所想。
喻清寒还坐在地上,双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来,眼里全是被吓到的恐惧和不安,她别过脸,不愿意去看地上的东西。
明宗帝仿佛还是没有死心,继续试探她,“喻清寒,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喻清寒拼命摇头,“臣女不知道,圣上,臣女如果有做的不妥之处,圣上直说便是,为何要弄这一出,来考验臣女?”
“他是禁军将领,杜淮,你当真不认识?”明宗帝边看着她的表情,边好奇的问她。
喻清寒仿佛鼓起勇气一般,转头看了地上圆滚滚的头颅一眼,“杜淮将军臣女自然认识,可是这个……臣女不认识。”
“他就是杜淮,已经死了,被人割下脑袋的杜淮,喻清寒,若说你不认识他,朕并不是很相信。”
明宗帝的话也是说的直接,他告诉喻清寒,自己并不信任她,其实已经等于是告诉喻清寒,他在怀疑这件事是她所为。
喻清寒早已料到明宗帝会这般问她,依旧是不动声色,“所以圣上觉得,这事是臣女做的?杜淮将军是臣女杀人?圣上不觉得太高看臣女了吗?杜淮将军武功高强,臣女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是他的对手?”
明宗帝像是猜到她会这般回答,于是说,“你不是他的对手,你身边自然有人可以是他的对手不是吗?喻清寒,你从头到尾,都不曾对朕说过实话,现在朕要认认真真问你,杜淮的死,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