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低声抽泣,“就在刚刚,现在我家小姐已经被宫里的林公公给带走了。”
奚临君脸色很难看,可他却又觉得不对劲,“明宗帝为何突然要见你家小姐?”
红菱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奚临君的话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奴婢也不知道。”
奚临君并不相信红菱的话,因为她的表情就告诉了奚临君,她是在说谎的,“你不知道吗?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你在说谎呢!?红菱,如果你说谎,我是救不了你家小姐的。”
红菱也知道奚临君说的是对的,可她家小姐没有让她告诉奚家主真相,她能说吗?红菱有些忐忑,可如果不说的话,看起来奚家主是不会如她所愿去帮小姐的。
“奚家主,圣上之所以带走我家小姐,是因为……因为小姐让人把禁军将领杜淮的人头送进宫里了。”红菱颇有几分欲哭无泪的意思,自家小姐这不是胡闹吗?
奚临君也是始料未及的,喻清寒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竟然敢把禁军将领的头颅送进宫里,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红菱,你确定你是来求救的?这种事,谁能替她扛下来!?”奚临君脸色阴沉,他没想到喻清寒如此胆大包天,禁军将领杀了也就杀了吧,她为何还要这般挑衅,当真是不想活了吗?
红菱跪在奚临君面前,声泪俱下道,“奚家主,奴婢求求您了,这件事奴婢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除了您,没人能救我家小姐,奚家主,您就算是为了晏世子,也不能不管我家小姐的死活啊!”
奚临君看着她,表情似笑非笑的,“怎么?你在威胁我?这个世上,能威胁本公子的人,恐怕还没出生。”
红菱急得手足无措,小姐说过,与奚家主打交道,不能常理较之,意思就是,奚临君跟一般人是不一样的,对付他不能用一般人的方式方法。
“奚家主误会了,就算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是不敢这么做的,只是奚家主大概不知道,小姐这次做这件事,是为了晏世子。”红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反正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一定相信,那何不说个最容易让他接受的,或许可能性还要更大一些。
奚临君果真如红菱所料的,对她说的话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你说说看。”
红菱深呼一口气,终是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奚家主,我家小姐这么做,对晏世子,有几样好处,第一,小姐与晏世子情投意合,经过这事,就算圣上抓不住小姐的错处,她和太子的婚约也算作废了。”
“说的很有道理,你继续。”奚临君煞有其事地点头。
红菱拍了拍胸口,缓解紧张气氛,“第二,这件事圣上没有证据,他让林公公带走小姐,可能只是问话,但无论如何,他都是怀疑小姐的,因此,圣上只会把矛头对准温府。”
奚临君摇摇头,满脸笑意的脸上,似乎透着几分嘲讽,“你这话错了,不论圣上怀疑的是谁,只要跟喻三姑娘扯上关系,那就和阿离有关,你觉得他会眼睁睁看着喻三姑娘被带走,而不管吗?”
红菱低下头,有些泄气,就连声音都不知不觉降低好几个音调,“他不会。”
“是的,他不会,等等……”奚临君意识到,这件事的逻辑似乎有些不对,“喻三姑娘出事,你为什么不去找阿离,反倒来找我!?”
红菱憋红了一张脸,是啊,为什么要找上他,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可是小姐指明让她来找奚家主求救,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奚家主,您知道的,奴婢身份特殊,要想进去王府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奴婢想着,或许来这里求救,晏世子刚巧也在。”红菱尽量把事情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引导。
可奚临君明显不买她的账,“不对,这件事,从一开始你就想好要来这里,向我求救,你压根没想过这种可能,所以,是你家小姐让你来的?”
“我……奴婢……不是的……”红菱说的磕磕巴巴,没有一句话说的完整,她慌了,这件事,确实是小姐让她这么做的没错,可是如果她没有完成,耽误了小姐的正事,或者因为她,小姐出不了宫,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她要怎么向温家人解释,又要怎么向晏世子交代!?
一想到这里,红菱便本能的心慌意乱,再没有思考能力,“奚家主,是小姐让奴婢这么做的没错,可是现在,除了您,没人能救小姐,还请奚家主看在晏世子的份上,搭救一二。”红菱说的泪眼婆娑,看着奚临君,满眼都是哀求。
奚临君平生最受不得被人这般对待,一时间竟也想不出拒绝的话,有句话她说的的确没错,看在晏烶离的份上,他也不能对这件事视而不见。
可看着红菱,他又有种,被喻清寒装进套里的感觉,这个女人太精于算计,让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如果我救了你家小姐,对我奚家,有何好处?”
问这个问题,奚临君是故意的,他明知道红菱不是做主的人,只是想看看,红菱能为自己的主子,牺牲到什么程度。
红菱显然也没有预料到,奚临君会问这样的问题,她目光沉静地看着奚临君,一字一句,说的格外清晰,“奴婢的这条命,是大将军给的,但是……让奴婢重生的人,是小姐,如果奚家主能救出我家小姐,奴婢可以为您杀人,您想杀谁,奴婢就为你杀谁。”
奚临君身体往后一仰,好整以暇地看着红菱,是啊,他好像忘了,喻清寒的婢女,都是会武功的,就算是为他杀人,这也没什么。
红菱屏息以待,她没有把握奚临君会答应她,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从她正式接触大疆奚家到现在,红菱对他们也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奚临君的本事,他是断断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婢女,就轻易做出承诺。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需要你帮我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