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驿馆陷入一片乱局,场面几乎要失控,贾虎的突然耍横,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如此一来,若是真把幽王招来了,那这件事,就不只是闹闹驿馆那么简单了。
话说这东宫离驿馆也不远,怎么太子就那么磨叽,等得他们好着急,要是贾虎一个人也就算了,可偏偏他是有帮手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找来的这些人,个个蛮横不讲理,贾虎一声令下,二话不说就开砸,那不管不顾的劲头,看得人心惊肉跳的。
驿馆附近的偏僻巷子,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偶尔吹来一阵微风,轻吹开帘子的一角,能看到里头的人白皙光洁的下巴,还有唇边微微勾起的弧度。
“小姐。”
不知何时出现个身手敏捷的青年人,他单膝跪地,整个头都被埋在黑暗中。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说话的女声娇俏,听起来竟有几分冷冽。
男人拱手,毕恭毕敬回答道,“一切顺利,幽王已经在路上了。”
“呵呵,那就把动静再闹大些,淮阳城,安静太久了,是时候弄点乱子给咱们那位圣上伤伤脑筋。”
“是,属下遵命。”
……
“砰!!!”的一声巨响,
驿馆负责人被人直接从里面扔了出来,砸到门口的禁军身上,场面一发不可收拾,贾虎的人和禁军一时间斗得不可开交。
围着看热闹的百姓目瞪口呆,错愕不已,怎么突然就动起手来,但他们也知道,一旦禁军出手,他们就应该回避了,谁要是霸着热闹不愿意离开,后果绝对会让你悔不当初。
围观看热闹百姓一下作鸟兽散,可没等他们来得及离开,幽王便带着自己的府兵赶到了,将他们层层围在中间,插翅也难逃。
为首的是凌城的贴身侍卫方诩,他从棕色马匹上下来,手举着幽王的令牌,声音响亮高亢,“幽王殿下有令,所有人留在原地,不得擅自离开,违者,斩!”
百姓们顿时怨声载道,他们只是看个热闹,怎么还被连累进去了,一时间纷纷开口抗议。
“不关我们的事,凭什么不让我们离开!?”
“就是啊,这里面的人大闹驿馆你们不管,反倒为难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这是什么道理?”
“你们身为王公贵族,就是这么办事的吗?”
“我不服,我不服!”
“安静,安静。”
面对这成百上千的百姓,方诩也有些头疼,“殿下这也是为了你们好,这人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在驿馆闹事,你们怎么能保证他没有同伙在外面?”
马车里静坐的幽王,掀开帘子不知看了眼哪里的偏僻巷口,见一人对他微点了点头,他眼神一亮,当即掀开门帘下马车。
“见过幽王殿下。”
这次凌城几乎带了府上三分之二的府兵,为了截断太子的生路,他一个人都不会放过,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现在怎么轮也该轮到他了。
凌城一脸淡定面对着向他跪拜的众位百姓,“你们都起来吧,这里是宫外,不必在乎这样的虚礼。”
“幽王殿下,我们冤枉啊。”
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声音此起彼伏,就像是藏着无数的冤屈一般,凌城自然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这些百姓若不加以重视,也太闹腾了些,什么热闹都敢看,总得给他们一些教训才是。
想到这里,凌城微微一笑,看向聚集到一块的百姓,沉声开口,“本王知道,你们都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只是规矩就是规矩,容不得你们揣测试探,你们既然目睹了方才的事,那本王的府兵将你们扣下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没想到,看起来温润如玉的男人,竟然这般油盐不进,反而还透着一股子凉薄,他们的脸色瞬间变成菜色,紧接着而来的是更加失控的抗议,完全没把幽王凌城放在眼里。
偏僻巷子里,
“小姐,看起来,幽王似乎不能应付这样的场面?”
女子单膝跪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充满担忧,却不是真的担心幽王,而是怕他坏了自己小姐的好事。
闻言,她不过是轻轻一笑,完全没有女子的顾虑,“放心吧,幽王比你想象中有心计,这点小场面,又怎么可能难得了他?”
“是吗?”女子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她似乎不敢明目张胆质疑她家小姐,只得沉默,望向不远处的人群。
这一望不要紧,她发现事情竟然有了转机,原本已经陷入一团乱局的那些人,开始乖乖配合,不再吵闹。
“小姐说的没错,幽王殿下,果真有两把刷子。”女子语气透着兴奋。
这是自然的,如果凌城只是如太子凌恪一样无能的草包,也不会得到她的帮助,毕竟机会永远只给有准备的人,像凌恪这种,等着别人给他铺路的,是永远都不可能成功的。
“去看看萧大哥事情办得如何了?喻文州是死是活不要紧,但是我二叔,必须活着!”
没错,此人便是喻清寒,喻家大房唯一的嫡女,发誓要为自己父亲讨回公道的喻清寒,而喻致谦,她的二叔,没有她的允许,怎么可以先死了,毕竟留着他,还有别的用处。
她要亲眼看着喻家二房费尽心思,耍尽手段,最终还是只能走向毁灭的结局,听起来,是残忍了一些,可是比起二叔对她父亲,对秦羽军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不足挂齿罢了。
“小姐,您该喝药了,要是被晏世子知道,您又偷着跑出来,肯定要惹他不高兴的。”红菱边说着,边将药碗递到她面前,“这药是奚家主刚配的,晏世子知道您喝不得太苦的药,特意交代奚家主重配。”
喻清寒倒也不恼,只是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啊你,我看你人都快姓晏了。”
说完,她接过药碗,闷头一口气喝下,红菱早已眼明手快将手里的蜜饯递到喻清寒嘴边。
“这药还是苦。”喻清寒不情不愿,喝得眉头紧皱。
红菱“噗嗤”笑开,“小姐又耍孩子脾气了不是?是药哪有不苦的,只是相较之前没那么苦,小姐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