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影媚看着喻清寒逗她二叔逗得怒不可遏,忍不住掩面轻笑,“三小姐,主子说了,让您速战速决,紫菀那边不知情况如何了,咱们还是不要再耽搁的好。”
喻清寒恍然想起,是了,紫菀伤势严重,至今情况不明,她的确不能再耍弄着这俩人玩了,“影媚,把他们关起来,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我先去看看紫菀。”
影媚恭敬颔首,“是,属下遵命。”
喻致谦的脸瞬间青成菜色,看了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喻文州,似乎想到了自己的未来,他想求饶,可面对喻清寒,他怎么都开不了这个口。
喻清寒倒是能猜出他的心思,“二叔,您好自为之,咱们来日方长,不过您放心,圣上是绝对不会知道此事的,阿寒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向圣上解释清楚。”
“你要解释什么?”喻致谦敏感察觉喻清寒这是话里有话,“圣上不会相信你的。”
喻清寒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那咱们拭目以待,您不会觉得孤单,因为萧燃会留在这里,看着你们,二叔,您究竟欠不欠秦羽军的,您自己心里清楚,明人不说暗话,干脆点不好吗?”
喻致谦心里慌作一团,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喻清寒,有本事你就向太子报仇,若是有我的一份,你觉得太子摘得清吗?”
“二叔怎么知道,我有这个打算?”喻清寒倾身向前,露出一抹令人胆寒的笑,“还是二叔说的是实话?”
喻致谦一时语塞,“我……我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还真敢动太子不成,他可是一国储君,是未来的天子,你以为你动得了他?哼,笑话!”
“二叔啊。”喻清寒一脸惋惜,“您都已经自身难保了,怎么还有心思担心别人,我敢不敢动太子,您以后自然就知道了,倒是现在,二叔若不肯乖乖听话,阿寒对您下手,可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的。”
喻致谦默默的,没有再说话,到了现在,他也算终于认清自己的处境,喻清寒不是好惹的,如果他继续这样反唇相讥,那么最后输的人一定是他,与其如此,倒不如沉默。
萧燃忍不住对喻清寒竖起大拇指,她什么都没做,就能让喻致谦忌惮到这个地步。
“小姐,您先走吧,这里交给我。”
萧燃看向喻致谦,总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明明什么都没做,喻致谦却好像能听到萧燃把手指掰得“咔咔咔”响的感觉。
喻清寒点了点头,想到紫菀她便一脸沉重,“那我先走,有事你让影媚帮忙,她知道怎么做的,至于你要是想问他们关于当时在邕海关发生的事,你也可以问,审讯人这种事,影媚是最在行的。”
被点到名的影媚一脸笑意地点头,“三小姐谬赞了,影媚只是略懂皮毛,是主子教的好。”
萧燃感激看了喻清寒一眼,“小姐,萧燃不知如何感激您,没有您的谋划,或许直到现在,我还拿他们没办法。”
喻清寒被他说的红了眼眶,“你谢我做什么?秦羽军是我父亲的心血,如今被毁于一旦,我也有责任替他们报仇,萧大哥,所以不需要感激我,反倒是我要谢谢你,谢谢你没有直接放弃。”
如果那个时候,连萧燃都放弃了,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才好,那么久以来,喻清寒一直觉得,能做的她都会去做,她要报仇,就必须要报仇,和喻家二房,和皇家的血海深仇,如果一路走来没有这些人,那她一定坚持不了这么久。
影媚看他们互相感谢对方,站在旁边有种特别不自在的感觉,“三小姐,马车已经备好,小姐随时都可以离开。”
“要不然,三小姐先回风月小楼小憩一会,紫菀那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小姐昨晚也折腾了一夜,我怕您的身体撑不住。”萧燃最是心细,尤其是看到喻清寒苍白的脸色,就更是觉得心疼。
这些事,原本不是她这个年纪,不是她应该承担的,可她担了,萧燃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更不知道应该怎么替她分担,能做的只是管好秦羽军剩下的人,不给她添麻烦。
他不说还好,一这么说,喻清寒顿时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好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一般,可她心系紫菀,不可能睡得着,“不用了,没有看到紫菀平安,我没办法安心休息。”
红菱橙蒙处理完喻致谦指派的黑衣人,默默回到喻清寒身后,恭恭敬敬地站着,红菱率先开口,声音清脆悦耳,“萧大哥放心,奴婢们会照顾好小姐的。”
这几个丫头甚是聪明伶俐,萧燃没什么不放心的,“行,那你们顾好她,紫菀那边一有消息,及时让人报个信,我们也很担心。”
影媚赞同地点头,虽然紫菀是喻清寒的婢女,但自从主子认定了喻三小姐,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自然也就非她不可,喻三小姐的人,都是自己人。
红菱脸上露出似有若无的疲惫感,轻笑着点头,“好。”
喻清寒不发一言往前走,筑雨楼的杀手自发给她让出一条道,橙蒙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小心翼翼注视着喻清寒的背影,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晕了过去,毕竟这两天,她也被折腾得够呛。
马车是影媚让人准备的,很大也很宽敞,没有温家的规矩,红菱和橙蒙也是可以留在马车上伺候的。
喻清寒一坐进马车里,便像泄了气一般,整个人都瘫着,“红菱,秦姨娘可还活着?”
“小姐放心,您说过,此人留着还有些用处,奴婢不敢擅做主张处置,只是将她单独关起来。”红菱轻声回答。
喻清寒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你做的很好。”
“小姐,要不奴婢把绿萝带来的,您的脸色很难看,奴婢怕您撑不住。”橙蒙面露担忧,自家小姐的倔强,她是知道的。
喻清寒摇摇头,嘴角轻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别担心我,我只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