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致谦一瞬间黑了脸,他已经再三警告过凌恪,没想到他却还是这般不知所谓,真以为他贵为太子,就可以随心所欲了?也不看看他如今有今天的位置,是谁努力的结果。
男人也确实没有想到,原以为轻松的任务,会在面前太子的时候,如此艰巨,来之前,喻将军明明告诉过他,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凌恪的问题,他回答不上来,他没见过喻家三小姐,也不确定昨晚那个姑娘是不是喻家三小姐的婢女,只知道是喻将军让他这么做,他便做了。
轻飘飘几句话就让他原形毕露,凌恪不由得意一笑,看向喻致谦的眼神也多了一抹似有若无的挑衅,好像在嘲笑他,即使他做足了功夫,还是功亏一篑。
喻致谦仍是无所谓的笑着,心里暗暗嘲讽凌恪的幼稚,只不过几句话而已,他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炫耀了!?果然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本宫在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凌恪加重语气,迫人的气势故意压得殿中央跪着的男人喘不过气。
男人被吓得六神无主,眼前这个人可是太子殿下,以前总是觉得他高不可攀,可当真的面对时,才真真切切体会到什么叫做害怕。
“草民不知道,草民什么都不知道。”他只顾着摇头,面对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他实在没有勇气将空穴来风的事情说出来。
昨晚的事,他的的确确参与了,可这也并不能说明那个人就是喻三小姐的人,这场明明白白的污蔑,就连他都能看出端倪。
李公公静默站在一旁不言语,眼睛却不停在喻致谦和喻文州身上打转,与其说这俩人同姓喻,不如说他们是习惯了狼狈为奸。
比起他们,李公公更选择站在喻清寒那边,毕竟也没有几个姑娘家,能做到她那般,能屈能伸,不卑不亢。
而作为喻三小姐的叔叔,喻致谦有些行为,确实可以说是上不得台面,也难怪三小姐看不上,不过自家太子是个什么品性的人,李公公也是心知肚明的,因此也不存在什么谁亏不亏,三小姐若是永远都不知道,那是最好,不过即使是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吗?
太子殿下心里是有喻三小姐的,就凭这一点,谁都比不过,更何况喻致谦心里那点小九九,他们是心知肚明的,不就是想要自己的女儿当太子妃,不就是看着自己的亲侄女如今越过越好觉得心里不舒服,李公公越这么想,看向喻致谦的眼神便越是多了几分鄙夷,这种人简直让人瞧不起。
听他这么说,凌恪心里倒是好受了些,看样子这是故意针对喻清寒没跑的,凌恪心情顿时放松,说话的语气也是轻快不少,“喻将军,你刚才说,要带本宫去哪来着?”
喻致谦有些奇怪凌恪怎么突然就调转风向,不过看他问得认真,也不好反驳,“回太子殿下的话,是城郊的小木屋,由微臣的人看守着。”
凌恪不住地点头,随即话锋一转问道,“既然是喻将军的人看守,那本宫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向喻将军请教请教?”
“殿下请说。”喻致谦暂时还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不好直接拂了他的意。
凌恪眯着眼睛,看着喻致谦的表情有些阴森,“本宫倒是不知,什么时候,东宫的护卫竟然都归喻将军管理?昨晚出的事,本宫竟然现在才知道,喻将军不觉得应该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喻致谦神情冷淡,甚至没有去看凌恪,所以他这是打算要秋后算账了?东宫一直由他手底下的人把控,这是他和凌恪都心里有数的事,如今拿到明面上来说,让喻致谦几乎可以确定,凌恪就是为了保住喻清寒,也更加坚定,他要对喻清寒下手的心思,这丫头一日不除,于他只会更碍手碍脚。
“微臣没什么可解释的,微臣做这一切都是尽心为殿下着想,还请殿下切勿曲解微臣的一片心意。”喻致谦的忍耐也是到了极限。
凌恪根本就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的人,却还妄想着保护别人,简直白日做梦,喻致谦暗自嘲笑他的同时,也彻底看清楚凌恪的价值。
凌恪的太子之位,一定程度上来说,和喻致谦有着分不开的关系,说白一点,要不是因为他,凌恪或许凌恪或许也当不上这个太子,就是不知道他有什么可得意的。
“其他的人本宫就不提了,只是关于这件事,本宫想警告喻将军,做人留一线,千万别把事情做绝了,否则将来的反噬,只怕喻将军承受不住。”凌恪字字尖锐,打定主意要攻击喻致谦。
还没等喻致谦来得及说话,他已然站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喻将军说,疑似喻三小姐婢女的人,正被你们关在城郊的小木屋,是否有此事?”
男人忙不迭点头,说道,“确有此事,殿下,草民的同伴刚才向天空发射了信号弹,这是他们与草民的约定,只要信号弹一发,就说明喻三小姐出现了。”
“所以你们是利用这个人为诱饵,故意引她上钩?”凌恪听得恼火,强压下怒火看着他,“走吧,本宫倒想见识见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把喻三小姐引过来。”
说是这么说的,凌恪却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喻清寒不要上当,不要出现,否则就连自己也救不了她的。
这时候凌恪还不知道,世上有个词语叫做事与愿违,意思是,越是不愿意发生的事,就越有可能发生,他不想在城郊的小木屋里看见喻清寒,可殊不知,喻清寒已经在那里等候他多时,这就是差别。
剑拔弩张的气氛稍微有些缓和,喻文州终是松了口气,凑近喻致谦小声道,“将军,咱们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适得其反?殿下看起来真的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