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紫菀已经遵照喻清寒的吩咐,潜入东宫,此刻她和喻清寒都没有想到,这一趟,差点让她们生离死别,也让喻清寒,彻底对皇家和喻家二房,动了怒,原本已是存了杀心,从此更加肆无忌惮。
“谁!?谁在那边?”
紫菀脚步刚点地还没站稳,便听见一声暴喝,她心道不好,刚想转身离去,只是还没等她有所行动,听见身后“呼啦啦……”一阵脚步声。
“来人,给我抓起来!”
……
晏烶离从来没打算将自己的母妃算进去,哪怕是日后真的同皇家撕破脸,也不愿意将她牵扯进来,可如今怕是不可能了,明宗帝如此多疑的性子,一旦消息传入皇宫,他一定会认为,此事是母妃指使的,如果御林军的矛头对准母妃,晏烶离不敢想他会做出什么事。
“为今之计,只能多派些人安插在王府与温家各处,三哥,明宗帝是不可能放过咱们的,我们不能让他占得先机。”席子陌语气激动,颇有种跃跃欲试的意思。
晏烶离亦是赞同地点头,“影殊和影修已经去打探消息,估计一会就有结果。”
话音刚落,筑雨楼的机关便开始有动静,影媚神情严肃,“主子,公子,让属下去。”
这个时候来的,应该是影殊或者影修无疑,只是这样的急切,似乎是从来没有过的,弄得席子陌也不由紧张起来,眼看着影媚冲出去,他有些坐不住了。
“三哥,会不会是出事了?”
席子陌很不想乌鸦嘴,可他就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可有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只能寄希望于晏烶离。
而晏烶离却是脸色沉沉,辨不清情绪,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知道。”
席子陌刚要说的话,彻底咽了回去,早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的,他家三哥是生气了,无论是明宗帝,还是旁的什么人,都触了他不可触碰的逆鳞。
要说晏烶离真有什么弱点的话,无非就两个,一个是晏家,另一个应该是喻清寒,然而令人唏嘘的事,明宗帝两个都触犯了。
果真如席子陌所料的那样,出事了,影殊几乎是飞一样冲到晏烶离面前,单膝跪在地上,“主子,三小姐的人,在东宫出事了。”
晏烶离和席子陌同时站起身,震得影殊有些头皮发麻,晏烶离眼眸染上寒霜,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出事的是谁?”
“三小姐的影子,似乎是叫紫菀的。”影殊没有迟疑地回答,“属下刚刚得到消息,紫菀人刚进去东宫,就被抓走了,显然这是一个局。”
“让影卫去找,一定要把人救出来。”晏烶离当机立断,他了解喻清寒,很清楚这个叫做紫菀的婢女比她有多么重要。
影殊沉声道,“影修已经去了,只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们的人一点防备都没有,要想找到人,只怕有点难。”
席子陌甚是不安,看向晏烶离阴戾邪魅的侧脸,“三哥,怎么办?这是要不先瞒着喻三姑娘,等人救出来再说?”
没等晏烶离开口,影殊先一步回答,“席小公子,主子,此事恐怕已经瞒不住三小姐了,紫菀被抓的时候,传了讯息回去,这会她应该已经知道了。”
紫菀传出来的讯息,只有她们七个才能懂,她们早有预料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提前做好准备,只为了事发时,不连累喻清寒,她们都很清楚,喻清寒经历过什么,既然知道,必然不想给她造成负担。
喻清寒想要的是报仇雪恨,既然如此,她们就算付出天大的代价,也要成全她,何况她们只是做自己分内之事,就更没有推脱的余地。
已经知道了,晏烶离心突然疼了一下,不发一语转身离开,席子陌面露急色,“影殊,你还不赶紧跟着我三哥,他可不能出事。”
“是,属下告退。”
影媚径自跪在席子陌面前,“公子,这事咱们筑雨楼要不要插手?”
她知道晏烶离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所以拿主意的人,还是席子陌,她要听从的,也是席子陌。
闻言,席子陌也有些棘手,不知道该怎么决定,“影媚,你这么问我,是不是你心里有打算?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属下觉得,既然三小姐已经知道了,而主子又如此在乎三小姐的感受,不妨未雨绸缪,也算是有备无患了。”影媚说得高深莫测。
好歹席子陌也是听懂了,“你的意思是,来一招故布疑阵,让他们误以为,我三哥为了喻三小姐的事,什么都做得出来?”
影媚点了点头,“没错,属下就是这么想的,而抓走三小姐婢女的人,应当也是这个想法,他们一定早有准备。”
席子陌抬手打了个响指,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低头看着不卑不亢的影媚,“噢,我知道了,他们早就猜到紫菀今晚会潜入东宫,所以等在那里,来个瓮中捉鳖?“
席子陌这样的比喻,让影媚有些汗颜,不过也算是比喻的恰当了,“公子分析的不错,主子现在心系三小姐,自然不会想到这个,属下希望公子可以做点准备,防患于未然。”
席子陌连连点头,“是这个理,我三哥啊,只要一牵扯到喻三姑娘的事,理智冷静通通都不存在了。”
影媚可不敢这么说晏烶离,只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公子,您吩咐吧。”
“影媚,你先起来。”席子陌皱了皱眉头,“你家主子这是什么毛病,动不动就让你们下跪,在我这里,不需要这样的规矩。”
席子陌无拘无束惯了,哪怕是现在身在筑雨楼,他也是恣意洒脱的,对这样周全的礼数,一向不以为然,他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应付这应付那,这也让席家庶出的孩子钻了空子,觉得席子陌无欲无求,是个任人摆布的软柿子。
影媚站起身,无所谓地笑了笑,“规矩就是规矩,属下不敢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