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行被喻清寒说服去漠北,奚临君再不同意,也得看在晏烶离的面上,况且他也不是不愿意,只是不喜欢晏烶离太过重视喻清寒。
晏烶离不止一次,因为喻清寒影响心情,甚至影响他有条不紊的计划,再这样下去,奚临君怕晏烶离会被影响的更多,这就有违他的初衷了。
紫菀等他们等的心急如焚,却不敢催促,不过看样子晏世子比她更心焦了,“晏世子,马车已经在门口备好。”
……
红菱独守在喻清寒床边拭泪,看着她苍白的脸不知所措,“小姐,您可一定要好起来。”
温砚之虽没再派人守着倚竹院,但这种情况他还是可以收到消息的,此时站在床前,面色凝重,几乎可以用阴沉来形容,“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红菱闻言连忙站起身跪在地上,“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姐,请大公子责罚。”
“落落要是出什么事,你们有几条命赔得起?”温砚之厉声质问,“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找于大夫?”
红菱头越来越低,到最后根本不敢抬头看温砚之的眼睛,“绿萝她们已经去找仁景堂的奚当家,应该很快就会到的。”
奚临君!?温砚之愣了一瞬,随即倒是松了口气的,如果能把他找来,落落多半没有大碍,只是……
“你们什么时候跟他有关系的?”温砚之敏感察觉事情不对劲,如果是喻清寒也就算了,可什么时候开始,就连这几个婢女,一出事最先想到的不是于大夫,而是仁景堂的奚临君,这就不得不令温砚之多想。
红菱脸上表情微僵,温砚之这一问,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紧咬着下唇不敢吭声,直到橙蒙走进来才打破僵局,“奴婢见过大公子。”
橙蒙正纳闷,大公子怎么搁这待着,温砚之便率先发难了,“橙蒙,落落昏迷后,为什么没有先去找于大夫?”
于大夫的医术在淮阳城,乃至整个南齐都是数一数二的,凭什么她们最开始想到的就是奚临君,说实在,温砚之不服气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晏烶离,她们闹这一出,第一个想到的求救对象,不是同在温府的他,而是远在不知何处的晏烶离,这让温砚之有那么一些不爽快,好像他就是个多余的人。
橙蒙被他问得语塞,一时想不出回答的话,只好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奴婢……奴婢不知。”
“是,你们是不知道。”温砚之弯唇浅笑,笑意里透着满满的自嘲,落落第一个想依靠的,不是他这个兄长,反而是毫无关系的晏烶离,这一认知,让他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濡冰。”
清冷带着夜晚寒气的男声乍然响起,温砚之笑容冷在脸上,熟悉的声音,不需要回头便能确认。
温砚之一瞬间变了脸色,语气温和,“永安,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温砚之说话的语气德性如何,晏烶离可谓了若指掌,这不动声色的质问,已经说明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么不爽。
跟在晏烶离身后走进来的奚临君扬了扬手里的药箱,“温大公子,我们是来找喻三小姐的。”
温砚之脸色一黑,很想
温砚之脸色一黑,很想怼回一句,难道他不知道他们大张旗鼓到温家来是为了喻清寒!?
“什么时候我温府竟也成了香饽饽,谁都能悄无声息来参观一趟。”温砚之针锋相对,态度是明显的冷漠和不欢迎。
紫菀着急了,她没想到大公子对晏世子来倚竹院的反应竟然这么大,情急之下跪在他们面前,“大公子,晏世子,此事是奴婢自作主张,还请二位暂时放下偏见,一切以小姐的身体要紧。”
紫菀这么一说,两个男人都不由安静了,奚临君无可奈何地摇头,不管是晏烶离还是温砚之,都对喻清寒有着超乎常人的重视,说白了,只要一涉及到喻清寒,他们就免不了失去理智。
橙蒙默默将奚临君领到喻清寒的床边,替他放好药箱,又自觉搬了张木墩放在他身后,“奚当家,您请坐。”
喻清寒的婢女本就十分有个性,这种时候,自然是自家小姐的病情要紧,就连紫菀也都站起身,不再理会那两个幼稚的男人,屏住呼吸站在奚临君旁边,就等他号完脉告诉她们喻清寒的就等他号完脉告诉她们喻清寒的症状。
奚临君先是瞟了眼面色沉郁的晏烶离,这才往喻清寒白皙的手腕上搭了条丝帕,默默开始诊脉。
“奚当家,我家小姐怎么样?”紫菀眼见着奚临君收回丝帕,连忙问道。
奚临君脸色比刚才要严重许多,他看向红菱,“你家小姐今天可有出门?”
红菱跪在地上,回答得小心翼翼,“小姐今天去了趟东宫,绿萝说小姐回来的时候,情绪便有些不对劲,似乎是路上遇到不寻常的事。”
说着,还不忘拿眼神去瞟一边站着的晏烶离,众人便不由自主看向他,晏烶离被她们的目光盯得极其不自在,却是点了点头,“没错,我今天见了她。”
奚临君轻轻一笑,“阿离,或许你就是喻三小姐如今躺在这里的关键原因,你们可有聊些能让喻三小姐心绪不稳的话?”
“心绪不稳?没有啊。”晏烶离皱着眉头,要是这么说的话,受刺激的人应该是他才对,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去找奚临君聊天解闷。
温砚之本来就对晏烶离接近喻清寒这次有些反感,现在听奚临君这么一说,心中的不满便愈发扩大,“永安,你究竟跟落落说了什么?”
晏烶离也不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温砚之不喜他接近喻清寒,他可以容忍,却不能忍受温砚之这般质疑他,“温濡冰,你这话什么意思!?本世子说没有就没有,我对落落如何你难道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忍心让她受刺激?”
“是,你不忍心,永安,你从来都是这么自以为是,你的不忍心,根本就是自私自利的借口,要不是你一直对落落步步紧逼,她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