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蒙红着眼眶点头,“好。”
待橙蒙离开,绿萝有些腿软的跌坐在地上,红菱弯腰伸手去搀她,“你怎么了?”
“红菱,我想给小姐用那副药,我上次配的药。”绿萝泪水模糊了眼眶,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红菱下意识抽回手,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绿萝,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小姐的情况,不至于这么糟吧?”
绿萝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是不至于,或许更糟糕,红菱,我探不出来,我摸不清小姐的脉搏,很奇怪,时强时弱,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红菱也被她引得鼻酸,“没事的,没事的绿萝,你冷静点,小姐她会没事的。”
绿萝双手握成拳头,“会没事吗?红菱,我害怕。”
她是懂医术不假,可她更擅长的是用毒,对喻清寒的病情,基本属于束手无策,当初喻清寒一意孤行,她就担心会有这么一天,可没想到,这一天到来的这么快。
黄芩也是说来就来,看到绿萝瘫坐在地上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发生什么事了?我不过离开半个时辰,小姐这是怎么了?”
绿萝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下抓住黄芩的手,“黄芩,方才我们回来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听到小姐的马车里有声音?你有没有听清楚是谁在说话?”
黄芩有些为难,“绿萝,你突然这么问我,我怎么知道……”
“不行,你一定要想起来,小姐她或许是在回来的路上受到了刺激。”绿萝抽抽搭搭,她不能够想象,如果小姐真的因为她一时的疏忽出了事她该怎么办!?
黄芩神情凝重,“绿萝,你先起来,让我好好想一想。”
绿萝应了她的话,从地上站起来,安静等待着,她们七个人当中,黄芩的反应算是最灵敏的,所以只要她能想起来,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我知道了,是晏世子,我好像听到晏世子的声音。”黄芩一拍手掌,脸上也出现几分神采。
绿萝被她这么一说,似乎又有些印象,“黄芩,你能确定吗?”
黄芩肯定点头,“应该就是的,我听见小姐叫了晏世子的全名,不过是不是他,一问便知。”
“我去!”
她们都很清楚,这个时候,谁都不能跟绿萝争这个,颇有些默契地点头,“好。”
绿萝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喻清寒,到底还是愧疚,没忍住泪水,再次肆虐,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她能力不足是她的错,可不能因此耽误自家小姐。
……
此时晏烶离却并不在墨玄王府,而在仁景堂,说来也是巧,和喻清寒谈完话,他心情郁郁不振,所以并没有回王府,而是直接去找奚临君,所以当紫菀赶到的时候,恰好他也在场。
紫菀三言两语说完喻清寒的情况,晏烶离早已坐不住,黑着脸站起来,“你们是怎么照顾你家小姐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紫菀莫名其妙被晏烶离训斥,心情自然不爽,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奚当家,绿萝说,您可以救我家小姐,事不宜迟,还请奚当家跟奴婢走一趟。”
紫菀没有那么多弯弯绕,有什么便说什么,既然绿萝说奚临君可以救喻清寒,那就一定是可以救的。
奚临君神情严肃,却是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去。”
“临君,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替她号过脉,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怎么不能去?”晏烶离脸色沉郁,“她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你比谁都清楚。”
奚临君表示很无奈,“阿离,不能这么算的,喻清寒不是我奚家人,救她这几次已是破例,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吧?”
虽说她与奚家也有那么些瓜葛,可他有自己的思量,如今晏烶离对喻清寒的重视超出他的想象,这不是奚临君想看到的结果,不是不能救,是不愿意救。
晏烶离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奚临君,你不救她,我与奚家,与你便一刀两断,你自己想想吧。”
奚临君哭笑不得,“阿离,你别那么幼稚好不好?喻清寒说到底,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她就那么重要?”
“临君,她是我的命。”晏烶离目光坚定看着他说,“我不能眼睁睁让她出事,本世子从未开口求过人,这是第一次,我求你,救救她。”
紫菀诧异抬头看着面色不改的晏烶离,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可此刻已经没有时间感慨,“晏世子,奚当家,绿萝说我家小姐现在状况真的很危险,还请你们尽快做出决定。”
紫菀再不懂事也知道,眼前这两个人与其他人不同,不会屈服于她的武力,何况她也不一定打的赢他们。
晏烶离静静看着奚临君,没有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奚临君与他僵持着,晏烶离没有开口,他亦沉默不语,可到底还是禁不住他的眼神迫视,幽幽叹了口气道,“阿离,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我救她便是了。”
喻清寒与奚家有渊源不假,可若要在她和晏烶离之间选一个的话,那他肯定毫不犹豫是选择晏烶离的,可现在,晏烶离却拿自己威胁他,他心再硬,也没有办法做到不管不顾。
晏烶离面色不显不露,心里却是暗暗松了口气,“多谢。”
奚临君苦笑一声,“谢就不必了,希望你没看错人吧,或许喻清寒能被你的真情打动。”
紫菀堪堪跪在地上行礼,“奴婢紫菀,谢奚当家愿意出手救我家小姐。”
她很屏蔽了,奚临君不愿意的话,完全可以不救,她们也不能拿他如何,现在愿意妥协,完全是看在晏烶离的份上,也就是这一次,让紫菀对晏烶离的印象有所改观。
奚临君虚扶她一下,“别谢我,要谢就谢他吧,要不是他要求,我懒得管这事。”
“行了,对人一小姑娘摆什么谱,拿上你的药箱跟我走。”晏烶离一把扯过他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