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大哥在问秦羽军的事?”
喻清寒刚回到温府倚竹院,紫菀也到了,把刚才在喻家偷听到的,原原本本说与喻清寒知道。
紫菀点点头,“千真万确,奴婢不会听错的,当时二爷听完,脸都白了,那副样子就跟活见鬼似的,好像特别不敢相信大公子竟然知道此事。”
“不仅他不敢相信,我也没想到大哥会知道,可是怎么会呢?不应该啊,就算温家知道,也不应该是这个时候知道啊……”喻清寒手用力抓着桌沿,用力到手背青筋凸起,她却浑然不觉。
紫菀看得皱眉,伸手摁住她手背,“小姐,您在说什么?奴婢没有听清楚。”
喻清寒回过神,抬头欲言又止看了看紫菀,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小姐,如果大公子也知道的话,那您所谋之事,是不是可以向他坦白?”红菱问的小心翼翼。
喻清寒倒不是在想这个,只是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劲,重生以后,很多事她虽有记忆这些事上一世经历过,但却忘了,是哪一年的经历,说白了就是她自己都乱了,经历是真的,可但总觉得很多事是提前的。
比如温家的实力,明明应该是温家败落,举家灭亡以后才显露,还有晏烶离,喻清寒记得清清楚楚,她前世跟这位高高在上的王世子并未半分交集,却在这一世突然联系紧密。
不变的是温家人对她的态度,和凌若对她的信任,前世今生都没有发生变化,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喻清寒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难道说……喻清寒忽然瞪大眼睛,整个人都振奋了,会不会是因为她的重生引起蝴蝶效应,改变了原有的轨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对于喻清寒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暂时别说,大哥究竟真的知道还是他的猜测,我现在还不确定,更何况现在他不是最重要的。”喻清寒虽然不怀疑温砚之的动机,却本能留了一个心眼,她能信任的人不多,要保护的却很多。
“奴婢明白了。”红菱原意也不过是想喻清寒能够轻松一些,既然她不愿意,红菱自然没有二话,反正她本来就是事事以喻清寒为先的。
……
“老大,我有事跟你说。”
“咳,咳,咳……”正在边喝茶边算账的奚临君肩头猛地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霍骁一拍,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咳得他泪眼汪汪。
奚临君虽然知道霍骁一直是这么横冲直撞的性子,但真要实验在他头上,也是够呛的,咳嗽过后声音带着几分嘶哑,“霍骁,你下次能不用这种粗暴的方式吗?我肺都要咳破了。”
霍骁这才意识到做错事,悻悻收回手作讨好状,“老大,你知道我是个粗人,粗习惯了。”
“别笑嘻嘻的,找我什么事?”奚临君拍拍账本上的水珠,示意他坐下。
霍骁也就顺势坐下了,“你说阿离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都把我晾在这里快半个月了也不露个面。”
“怎么?怕他诓你啊?”奚临君抬起头,轻挑的眼尾透着微微笑意。
“那倒不是。”霍骁摇头,“我就是担心他,这次见面,我觉得阿离比从前更难琢磨了,我怕他心里藏了事,咱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不是?有什么不能摊开商量的?”
奚临君放下账本,给他倒了杯茶,霍骁从小就喜欢跟晏烶离腻在一起,在他眼里心里,晏烶离一直都是需要他保护的人,可霍骁却忘了,一个可以从虎穴狼窝毫发无损走出来的人,哪里需要他这般操心。
“你呀,就是太闲了,阿离他现在有他需要做的事,霍骁,那件事,我们已经开始了,所以往后他身上的担子会越来越重,你且再等等,应该快了。”奚临君安抚他。
他们几个中,奚临君最为稳重,霍骁最重感情,晏烶离则是习惯喜怒不形于色,他笑的时候不代表开心,不笑的时候也不代表就是生气,是个看不透的人,而席子陌最真挚,他的世界是由几个哥哥保护起来的,血腥杀戮轮不着他,争权夺利用不上他,危不危险的,有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们解决了。
霍骁略有些沉重地点头,“老大,其实我也看出来了,阿离对那孩子感情特殊,我就想问问你,你觉得可能吗?”
他来,不是问晏烶离什么时候找他,而是念念不忘喻清寒的事,回去以后霍骁每每辗转反侧,有些不敢相信,晏烶离会对一个小女娃动心思。
“霍骁,你不认识喻清寒,所以可能我说什么,你心里多少都会存疑,但我可以肯定告诉你,她和我们是同类,掠夺,野心,甚至冷血无情她都具备,对仇人毫不留情,对亲人温柔如斯,她是个很好的人。”
奚临君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带着几分柔和,那孩子和他所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或许她注定是为晏烶离而来的。
霍骁惊讶于奚临君对她的评价,“老大,这是你第一次这样夸人,好像这人就没有缺点似的。”
“缺点?”奚临君轻蹙起眉头,“大概是和阿离太像了。”
霍骁恍然说,“我应该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了,和阿离相像,那这个女人一定很可怕。”
倚竹院里被定义为“很可怕”的女人,冷不丁打了两个喷嚏,莫名觉得背后一阵阴风嗖嗖袭来,奇了怪了,怎么了这是?
“可不可怕不知道,反正应该是适合阿离的。”奚临君被自己这样的说法惹笑了,觉得似乎他并没有替晏烶离评价的资格,人家怎么样,是好是坏?应该由当事人自己察觉的。
霍骁将杯中茶一口饮尽,“老大,来之前我父王跟我说,南齐明宗帝猜疑过甚,他怕阿离有差池,安排给我一些人,你需要的话吱一声。”
“替我谢过漠北王。”奚临君语气真诚,“这么多年,劳他费心了。”
“客气了不是?漠北若没有奚家人从旁辅佐,也没有今日。”霍骁伸过手拍了拍奚临君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