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晏烶离挑眉,故意在逗她。
喻清寒摇摇头,“我猜不着,嘶……”倒茶的时候没注意,茶水直接淋到她的虎口处,疼得喻清寒轻呼出声。
晏烶离瞬间肃了脸,伸手夺过喻清寒手上的茶壶,见她细嫩的皮肤上迅速浮起的红肿,脸色更是冷了几分,“我去让人给你拿药。”
“等一下。”喻清寒叫住已经快走到门口伸手就要开门的晏烶离,“三更半夜的,晏世子这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是想把人都引过来吗?”
喻清寒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总是在晏烶离面前出这样那样的状况,她此刻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倒个茶都能烫到手,她是有多没用。
晏烶离虽脸色不好看,却听了她的话没有开门,重新倒回来,“起泡了,疼不疼?”
“还好,不是很疼。”就是刺刺的,有灼烧的感觉,比较难以忍受罢了,不过这样的话,喻清寒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晏世子,我床头边有金疮药,可以治烫伤,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晏烶离没有二话,走过去翻她的床铺,淡黄色的小瓷瓶,很好认,他不仅找到药,还找到了别的东西。
“给我吧。”
喻清寒朝他伸手,晏烶离却是躲了过去,“我帮你擦。”
幸好这水是放了一会,要不然肯定是要褪一层皮的,不过现在右手虎口上那些小水泡,看着也够呛,擦药的时候疼起来也让喻清寒有得好受了。
晏烶离擦药时动作很小心翼翼,像是在呵护奇珍异宝似的,轻柔得不可思议,“你要是疼就喊出来。”
喻清寒囧囧有神看着虎口上的小水泡,虽说很疼,但连小伤都算不上,她要是连这么一点小伤都要哇哇大叫的话,那她就真的很没用了。
金疮药粉撒在伤口处,很快便有凉丝丝的感觉,比刚才刺痛灼烧的感觉要好多了。这药是绿萝给她配的,原是用来擦蚊子包,拿来治烫伤也不错。
擦了药,晏烶离重新坐下来,给她倒了杯水,“喝点。”
“哦……”喻清寒乖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心中暗暗腹诽,这人真是够了,连她喝不喝水都要管一下,不过喻清寒却不敢抗议,也不是没试过,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她吃亏的。
“这玉佩,你为什么不戴在身上?”晏烶离拿出方才在她枕头边找到的,是上次赠予她的,却从未见她佩戴过。
喻清寒看了这玉佩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晏烶离送的,讪讪一笑,“晏世子,不是我不想戴,而是你这玉佩有点太招摇了。”
“什么意思?”晏烶离没明白,“戴个玉佩怎么就招摇了?”
喻清寒真是,对他无话可说,从他手里夺过玉佩,摩挲着上头栩栩如生的龙图,“晏世子,若没猜错,你这玉佩上的图案,是青龙,对吧?”
晏烶离倒是承认得干脆,“想不到你还挺聪明啊。”
不是她聪明,而是她有一块相似的,只不过图案是白虎,图案不同,代表的寓意也不尽相同。
“你说我为何不戴玉佩,这玉佩上一面有青龙图腾,一面又明明白白刻了个晏字,晏世子,你让我如何佩戴?”
要是走出去,被认出来,她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的,这样的事,喻清寒绝对不允许发生。
晏烶离明白她的意思了,不就是怕和他扯上关系惹人非议,不知怎么的,心里觉得很是不爽。“看来落落不喜欢这枚玉佩啊。”晏烶离的语气满是惋惜之情,“既然不喜欢,那便扔了也好。”
晏烶离说着,便作势要夺,得亏喻清寒反应快,往后一缩才没让他得逞,“我也没说不喜欢,就是身份不允许佩戴罢了,晏世子,你这玉佩既然都已经送给我了,自然应该由我怎么处置不是吗?”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戴上晏家的玉佩。”晏烶离眼眸深深,看得喻清寒心慌意乱。
“晏世子。”喻清寒硬着头皮转移话题,“方才想必你已经听见我和蓝若的谈话,那些秦羽军还请晏世子替我安置。”
“这个可以,左右这几日我要派人去一趟边境,就让他们去吧。”晏烶离答应的爽快。
喻清寒也就不客气了,“还有,风月小楼的荣娘,要对明宗帝策划一次暗杀,届时还请晏世子能够派人庇护。”
“落落,你为什么明知道那些人动不了明宗帝,却还要多此一举?”
这是晏烶离想不透的,荣娘曾经也不是没有试过,却激不起半点水花,所以喻清寒这又是何必。
喻清寒眼底染上一层寒霜,脸上表情晦暗不明,“因为我想让他一直活在恐惧中,我想让他至死不得安宁。”
“唉……”
一声轻轻的叹息,晏烶离走过去,将浑身颤抖不已的喻清寒搂在怀里,“好,你想怎样都可以,就是不要折磨自己。”
“晏世子,你没有必要对我那么好,我怕我还不起。”喻清寒贪婪着他怀抱的温暖,却又自私的不肯交心,因为她一旦交付真心,会换来什么,喻清寒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她不敢赌。
“不用你还,我只要你好好的,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我会成为你的后盾,替你扫除一切障碍,你想杀的人,你要报的仇,我都会帮你。”
晏烶离轻轻抚着她的长发,知道喻清寒其实只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不敢相信,不敢踏出自己设定以外的世界,就是最好的体现。
晏烶离并不着急,更不会逼她,反正他们来日方长,迟早有一天,喻清寒会为他打开心门,让他走进去。
喻清寒是感动的,晏烶离默默为她做的所有事,喻清寒都很感动,可是感动不代表她就会完全相信一个人,反而会让她变得患得患失。
“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在乎。”晏烶离轻勾起唇角,至少他现在做的一切,已经让喻清寒越来越坦然的接受,“落落,你该睡觉了。”
“你要走了吗?”喻清寒下意识的依赖对晏烶离来说是最致命的,因为他根本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