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你放心,温家和大哥,一定会为你讨回这个公道。”
……
因为温家的马车在,仁景堂附近的百姓都不可避免生了好奇心,想知道温家人突然出现在淮阳城最圣洁的地方所为何事?
“听说是喻家那位三小姐,出事了!”
“是前些日子被接到温家那位喻三小姐,能在重阳节出什么事?”
“重阳节,大将军不是刚死吗?喻家整个家族自然都要上梵山拜祭的,哪成想那墓穴,不仅修的一塌糊涂也就算了,如今连大将军的遗体都未能保住。”
“什么!?怎么会这样?虽然素来就有传喻大将军与其弟弟是同父异母,能维持表面和平就算不错,没想到威武将军接管喻家,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所以你还没说,大将军的遗体怎么就没保住?不是早就下殓了吗?”
“听说,是底下人不上心,偷工减料,用普通木材代替名贵楠木,没多久就腐烂不堪,遗体都被老鼠给啃光了。”
“还有这事,真是闻所未闻!?”
不知谁开了个头,便有好事的百姓开始议论起来,一传十,十传百,一旦传开了,其中厉害可想而知。
“快去通知温大公子的人,让他把喻三小姐带出来。”
“是。”
流言之所以是流言,是因为大都不可信,经不起推敲,然而假若变成可证实的真相,又会如何,后果可想而知。
“出来了,出来了……”
“那不是温家大公子吗?他怀里抱着的小姑娘,是不是喻家三小姐啊?”
“应该假不了,你看那小脸苍白的,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父母双亡,还要被喻家的人如此欺负。”
“幸好温家把她接回去了,否则指不定被折磨成什么样。”
坐上马车的温砚之,终于将斗篷帽子重新给喻清寒遮上,她兀自熟睡着,对此刻发生的一切浑然不察。
晏烶离与奚临君同站在窗前,看着温家的马车远去,奚临君饶有兴趣看着晏烶离的脸,“满意了?”
“还好。”
“不过阿离,你那位大舅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奚临君撇撇嘴,“我方才没被他吓死了。”
“大舅子?”
“温砚之。”
晏烶离关了窗,“他怎么你了?”
奚临君凑过去,在他身旁,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你知道他问我什么吗?他问我是不是在辅佐你,谋夺凌家的皇位。”
“他这么问的?”
“可不是嘛,我当时都快吓死了。”
晏烶离气定神闲,对于奚临君的震惊表示无感,“濡冰是未来的温家家主人选,能看透你的谋算有什么奇怪?”
“咦……阿离,你怎么这么淡定?就不怕你大舅子去告发咱们?这可是扳倒墨玄王府的大好机会,温家若是能抓住,平步青云都不算什么。”奚临君故意这般说。
晏烶离颇为随意,白了他一眼,“要告发也是告发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奚临君发现,他竟无法反驳,因为这些事,好像确实跟晏烶离没什么关系,他费心谋划,哪曾想到头来若是一朝功倾,首先遭殃的人是他,说出来还真是让人郁闷。
……
紫薇殿,
“啪”的一声,明宗帝狠狠将手里的折子扔了出去,英朗的面容皇威赫赫,“喻致谦,你自己看看这些折子,全都是奏本参你,说你不敬兄长,苛待侄女,天理不容。”
朝堂上的喻致谦已是提前摆出一副战战兢兢的表情,突地被明宗帝点名,他硬着头皮站出来,跪在地上,“圣上,微臣该死。”
“你该死,你若是真该死,就不会做出这等事。”温丞相毫不客气指责,气势咄咄逼人,“落落好歹是你的亲侄女,兵马大将军是你的亲兄长,那墓穴如此简陋粗糙也就算了,就连他的尸身你都护不周全。”
“此事确实是威武将军太过分,微臣亦奏请圣上,为喻三小姐讨个公道。”席陇席大人站出来,一身正气。
见局势有些收不住,喻致谦也管不了许多,干脆为自己开脱,
“圣上,微臣不敢为自己分辨,不过此事定是误会,大将军是臣的亲兄长,臣再怎么大逆不道,也不敢对他不敬的,那墓穴,是底下人偷工减料,微臣实在无辜。”
温丞相和席大人都开了口,一时间朝堂中近三分之二的人附议,要求明宗帝处置喻致谦,几位皇子聪明的置身事外,沉默不言。
不过明宗帝岂会放任他们,冷着脸问,“太子,幽王,你们怎么看?”
既然问的是太子和幽王,商王和晋王彼此交换了个你懂我懂的眼神,乐得当旁观者。
幽王还好,他和喻致谦本就不是一个派系的,既然明宗帝问他,那他也不怕得罪人,“父皇,儿臣附议丞相之言,修建墓穴是何等大事,底下人再怎样胡来,没有威武将军默许,他们怎么敢,所以儿臣觉得,此事威武将军难逃干系。”
“太子,你怎么看?”明宗帝看向太子凌恪,想知道他的想法。
凌恪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一方面他愤慨于喻致谦对喻清寒做下的那些事,心里暗暗为她心疼,可另一方面,他和喻致谦如今也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绑在同一条船上的人,还真是难办了。
“父皇,儿臣……儿臣觉得,喻将军并非罪不可恕,修建大将军墓穴一事,儿臣曾多次听喻将军提过,颇为重视,想来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凌恪心虚得厉害,此时温丞相就站在他身旁。
太子的话倒是让明宗帝缓和了几分脸色,不过也不好表露于前,只能干咳两声应付道,“既然此事各抒己见,不如……”
明宗帝圆场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温丞相倒是不乐意了,“依圣上所言此事是否就要这么算了?难道大将军征战沙场多年,死后竟然要落得这样下场,圣上是要寒了我们这些朝臣的心吗?”
“温丞相,您这么说,下官倒是有一问,还请温丞相回答。”有明宗帝暗中维护,喻致谦也有了一些底气。
温丞相冷哼一声,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喻致谦,“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