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们干嘛这么上赶着去温家?人家又不一定领情。”
喻府门前,喻清灵僵硬站着,生拉硬拽就是不肯上马车。
喻清晓已经坐进马车里,她聪明的不参与这俩母女的事,今日也不知道是童欣心情好还是不想看见她,竟然没有将她安排在同一辆马车,不过这样也好,喻清晓觉得自己乐得清净。
“二小姐,她们怎么还不上来?”小霞如坐针毡,听着外头的争执声,很想掀开车帘一探究竟。
喻清晓今日穿得很素,莲青色的荷叶纱袖,下摆绣了一大片的莲花,本就娇媚的脸蛋细细描了眉,涂了口脂,清丽得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别着急,让她们吵,误了时辰才好。”喻清晓说这话时,眉眼淡淡的,透出几分冷意,颇有种冰美人的感觉。
小霞见她兀自冷笑,不敢吱声了,自从秦姨娘被罚去了庄子,她家小姐的性子便愈发阴沉不定,小霞既忐忑又不安,生怕她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童欣和喻清灵在马车前僵持着,谁也不让谁,平日里喻清灵虽任性了些,可也没像现在这般任性胡来,“灵儿,听话,此次去温家,对咱们至关重要。”
“母亲这话错了,那小贱人是姓喻的,既然她是喻家人,凭什么要作为长辈的您去请她?”喻清灵死活不肯上车。
今日可是重阳,若是让这淮阳城的人看见她舔着脸上温家接喻清寒,那这脸不要也罢,满城的人都知道她和喻清寒不对付,现在有上赶着去温家,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其实童欣并不知道,昨天喻清晓特意去灵犀阁一趟,陪喻清灵说了好长时间的话,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一股脑说了出来,导致现在喻清灵对此事十分抵触。
“灵儿,你听母亲说,这可是个好机会,咱们务必要利用好。”童欣试着说服她,“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被咱们赶出来的,如果我们这趟去温家,能放低姿态,那自然就会有人买账。”
“不去不去,母亲,要去您自己去,反正我是不愿意。”喻清灵油盐不进,“您也别劝我了,不管怎么样,我是不可能向喻清寒低头的。”
童欣忍着吸了一口气,也不和她过多争论,直接手一指,命令道,“把大小姐送进马车里。”
说是送,其实根本就是将喻清灵直接塞了进去,喻清灵傻眼了,母亲之前可是从来不会这样对她的,一时间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委屈的,眼眶迅速红了。
“母亲,您怎么能为一个小贱人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喻清灵气急败坏,方才进来的时候,手还撞了一下,她都快要痛死了。
童欣冷着脸不和她搭话,直接说了句,“出发!”
……
“实在不好意思,喻二夫人,我们清寒小姐一大早就出门了,现在估计都快到梵山了。”温府门前的下人恭恭敬敬,面对突然造访的童欣有些意外。
童欣僵着脸,怎么也没想到,她特意来接喻清寒,竟然扑了个空,“你们少夫人在吗?”
“不知喻二夫人指的是哪位少夫人,不过很可惜,大少夫人这几天陪着丞相夫人到城郊的万灵寺礼佛,二少夫人和二公子一起出城了。”
这么巧,竟然都不在,童欣有些诧异,甚至怀疑是不是在故意躲她才找的搪塞之词,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这次来接喻清寒本就是临时起意,她们又怎么可能知道。
“既然是这样,那便打扰了。”童欣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既然说不在,那就当不在吧。
“喻二夫人客气了,应该的。”
回到马车上,喻清灵忍不住出言嘲讽,“母亲,您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早点去梵山多好,偏还要来温府,弄这么一个没脸。”
童欣一时生气,也不知道要斥她什么,闷着不吭声,气氛一下变得沉重起来,连日来,童欣好像终于发现一些不对劲,喻清灵好像特别的敏感,就像是受了惊的刺猬,对谁都竖起浑身的刺。
而另一边,喻清寒一行已经离开温府小半个时辰,她预料到童欣也许会整那么一出,毕竟上一世,她就是这么做的,所以喻清寒吩咐提前半个时辰出门,此刻正悠闲悠闲坐在马车里剥桔子。
红菱和紫菀陪她坐同一辆马车,剩下的人都在后面,本来她们俩也是要坐到后面去的,喻清寒嫌自己一个人坐太无聊,强行把红菱紫菀留下来。
红菱哭丧着脸,表示并不是很想留下,而紫菀则是一脸兴奋,能和喻清寒同乘一辆马车,她当然是喜不自胜的,“小姐,咱们一会要徒步上山,您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不用。”喻清寒摇头。
紫菀拍着胸脯保证,“这有什么,小姐若是累了,我背着她上山就是了。”
“紫菀,我昨天怎么跟你交待的,又忘了?”喻清寒凉嗖嗖提醒,你一个半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背的动我?“
紫菀瘪下嘴,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知道了,我不这样做就是。”
“你们用不着这么担心,我没事,况且那药我早就没吃了,爬个山而已,不会有问题的。”喻清寒笑着安慰,给她们一人一瓣桔子,“还挺甜的,你们尝尝。”
她记得上一世,父亲去世的第一个重阳节,喻清灵可闹出不少事情,当时她只以为是意外,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小姐,听说这次,喻家旁系分支来了好多人,都是为缅怀大将军来的。”绿萝煞有其事的说。
喻清寒接着剥桔子,冷笑道,“喻家的人,一个比一个虚伪,想用这次重阳借题发挥,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才行。”
“小姐您的意思是……”绿萝像是猜出了喻清寒的想法,“您让我们准备的雄黄酒!?”
“还不知道,不过咱们准备充分一些,总是好的。”喻清寒模棱两可说着,又叮嘱了紫菀一番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