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便如此蛇蝎心肠,你们喻家果真好家教!”
红菱和绿萝被人用力推倒在地,舒阿大旁边的下人正要趁势将手里拎着的那桶冰水往喻清寒床上泼去,腰间猛地一阵剧痛,他踉跄一步,举起的木桶倒扣在头上,一桶冰水兜头而下。
温砚之面上像是覆了一层寒霜,方才拎木桶的下人身上那一脚正是他踢的,红菱绿萝虽不识温砚之,却也能猜出来他的身份,就是不知道他是温家小辈中的那一个。
“请温公子救命!”红菱绿萝跪在温砚之脚边,绿萝像是劫后余生般大声哭喊,“小姐她……她昏迷不醒,可大小姐偏说小姐是装的,要让下人把那桶冰水泼下去,小姐会没命的!”
“我听见了。”温砚之点点头,他虽身怀武功,却一向自诩斯文人,轻易不动粗,然而今日,恐怕是要破这个例了,他掐着舒阿大的脖子,用力捏紧,一张脸犹如冷面修罗般可怖。
“什么时候,我温家人,也能被人这样欺负,是真当温家没人了吗!”温砚之周身戾气被激起,尤其是当他冲进来,看见那人举高着木桶,而躺在床上的人儿却是脸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色,整个人失去生气的模样,心脏仿佛都在那一刻骤停了。
舒阿大快要窒息般,脸涨成猪肝色,脚下拼命挣扎乱蹬,可掐在他脖子上那只手却仿佛重铁般死死卡着,让他饱尝一脚踏进阎王殿的恐慌。
“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
温砚之像甩一块破布似的将他扔出去,舒阿大手捂着脖子大口喘气,这种一脚生一脚死的感觉,只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童欣和喻清灵早已被眼前这突然变化的处境吓得脸色苍白木然,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寒竹苑怎么就突然多了这么多喻家人。
当温砚之告诉他喻清寒在喻家处境堪忧的时候,温兆良内心其实还持有一丝怀疑态度,可这一刻,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外孙女被人这样欺负,心情之复杂,简直不能用言语形容之万一。
喻致谦亦是有些傻眼,不敢相信堂堂温丞相竟然亲自来了喻府,还是在无人通传的情况下,一时间只能先反应过来,赔着笑脸,“温丞相,您老怎么来了?”
温兆良眼神冷如利剑一般钉在喻致谦脸上,“威武将军真是好大架势,我不来都不知道,我温兆良的外孙女竟然能得将军如此待遇。”
喻致谦心里一惊,温喻两家多年不来往,他倒是差点忘了,喻清寒是温丞相的外孙女,这温丞相向来不待见喻家,怎么今日会突然来到这里?
不好!喻致谦看了眼已经站起来的橙蒙黄芩,第一直觉便是他中计了,这根本就是一场局,一场喻清寒设计好,等着他入套的局。
从晓儿在流欢楼赊账再到秦小雅挪用府中银子,都是她故意抛出来的烟雾,目的就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提醒他,大哥留下的东西都在她的寒竹苑,而府里平白多了晓儿那两千两的开支,他自然要迫不及待把主意打到大哥留下的财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