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流欢楼的老板,送了支步摇给我三妹妹?”喻清灵指着站在边上唯唯诺诺的喻清寒,满脸不可置信,连声音都扬高了八度。
灰袍男子点点头,“千真万确。”
“三丫头,你可认识那流欢楼的老板?”喻老夫人皱着眉头,看向喻清寒的眼神满是不耐。
喻清寒转过身面对着喻老夫人,脸上的表情透着不安,“回祖母的话,清寒不曾见过流欢楼的老板,如何能认识?”
“三妹妹,你若是不认识那的老板,他怎么会无缘无故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三妹妹这是要糊弄谁呢?”喻清晓毫不客气地指责,这事是她失算了,怎么也没想到,她让三妹妹去流欢阁买东西,三妹妹竟然会赊账。
原以为可以用大房的钱替自己添置些首饰衣物,没想到竟是平白惹了一身骚,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可能把脏水往三妹妹身上泼,不要牵连她才好。
“二姐姐莫要污蔑我,明明是你前几天跟我说去流欢楼逛逛,后来又说要陪二叔和秦姨娘用膳,我才替你走一趟,从流欢楼拿了你要的东西,可二姐姐你又没给我银子,我只能赊账,你们若不信,流欢楼的人就在这里,问他们便是。”
喻清寒泪水涟涟,睁着大眼为自己分辨,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激动稍稍泛红,她本就身体欠佳,如今这一激动,整个人都靠在绿萝身上,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事情确如三小姐所说,那日三小姐表明她是喻家人的身份,保证绝不赖账,我们才勉为其难同意赊账,方才拿着单子到府上来,也是二小姐比对过确认无误的。”灰袍男子肯定喻清寒的解释。
喻清晓气急败坏,指着他大喊,“方才你拿单子上门,又不曾表明是赊账,我才确认的。”
“那照喻二小姐您的意思,如果知道是赊账,便不会承认,这两千两银子,就要让三小姐担着?”
灰袍男子突然的激动,随即对着喻致谦作揖严肃道,“不瞒威武将军,那日我家主人之所以送三小姐一支步摇,完全是出于敬仰大将军的缘故,三小姐一身素衣,不涂脂抹粉,不戴头饰,是为孝心,而我家主人感念三小姐一片孝心,却也不是能让别人当做筏子欺负三小姐的借口,若是如此,别说我家主人不答应,我们也不会认同。”
这一番话,喻清寒真是忍不住想为他拍手叫好,大疆奚家的人果然个个都不简单,单是奚临君的一个下属,就敢对威武将军疾言厉色,其勇气实在可嘉。
没想到他大哥都死了,还能有有这样的影响,喻致谦心中不甘,面上却要做出一副公平公正的样子,“你多虑了,既然是我家二娘做的事,自然不会累及三娘,两千两银子,喻家必会如数归还。”
“那我们便在这里候着了,喻家上下,不会连这区区两千两都拿不出来吧?”灰袍男子语气透着轻蔑,众所周知,兵马大将军在世时,喻家可是全靠他撑着,如今他不在了,这喻府,表面看着光鲜,内里如何,谁又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