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温家的人已经来过好几回,说是要想见您。”门口的侍卫一脸为难,虽然墨玄王府平日都是大门紧闭,可温家人,毕竟不是一般人,总是拒人千里之外也不妥当。
晏烶离刚从陌上阁回来,眼眸寒霜未褪,听侍卫说是温家的人,眼尾微挑,偏头看向府门口左侧华贵不失内敛的马车,就连马车都是用顶好的嘉木,这样的讲究,整个南齐恐怕也找不出几个。
“温家的哪个?”
“温家嫡子温砚之。”
……
墨玄王府,琹阁
这里是晏烶离的院子,与别处一样的富丽堂皇,却又有别于墨玄王府其他院子,这里下人很少,基本看不到,偶有一两个,也是像隐形人一样,默默出现,默默消失。
院门口有棵很挺拔,很茁壮的枫树,若是秋天,景色一定很美,只是现在看起来,却又显得太过荒芜了些。
跟在晏烶离身后那人,比他稍矮,一身淡蓝色流云锦袍,眉目端正,举手投足间尽是儒雅不凡的气度,他笑起来是极好看的,弯唇的弧度恰到好处,让人瞧着如沐春风。
他们进屋时,屋里茶已经备好,晏烶离径自坐下,丝毫没有要跟他客套的意思,“你很少直接来王府,说吧,找我什么事?”
“永安,你最近行踪不定,我知道的地方都找不到你,所以只好来王府堵你。”温砚之他左下方的金丝楠木椅上坐着,语气虽无可奈何,却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温砚之的母亲平远郡主,是洛襄侯嫡女,与昭仁长公主是幼时玩伴,多年好友,所以他们俩也算是打娘胎里就相识了,后来晏烶离被墨玄王送去大疆,两人才断了联系。
长大后,又因为各种原因,变得不似小时候那般热络,却还算朋友,还是那种互称对方小字的朋友。
永安是晏烶离的字,是昭仁长公主取的,她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永世平安,无灾无病,除非亲近之人,很少有人敢直呼晏烶离的字,温砚之算一个。
“特意来王府堵我,那我倒是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什么事让你这般急切?”晏烶离邪肆的笑着,他一笑,眼眸便仿佛藏了浩瀚星河一般,璀璨得很。
温砚之面有难色,几次欲开口,却又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永安,我知道你前段时间去喻府拜祭大将军。”
“前几天的事,温丞相一向与喻家势同水火,你怎么敢问?”晏烶离语气满是戏谑,看向温砚之的脸上调侃意味甚浓。
温砚之笑得勉强,看起来甚至有几分哀求,“永安,你不是不知道缘由,我来问你,是因为只有你能告诉我,如今喻家内部真正的局面。”
是了,他知道原因,温丞相与喻家老死不相往来的背后,还藏了一段往事,温丞相的小女儿温婉,于情窦初开爱上喻家风头正盛的将军喻风秦,后来又不顾温丞相强烈反对,一意孤行嫁给他。
仅仅过去一年,温婉就因为生喻清寒的时候难产,于当夜撒手人寰,这件事成了温丞相心中永远说不出的痛,十多年来,他几乎没有和喻家往来,就连他的亲外孙女喻清寒,也没有去看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