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那里可是放着将军的香牌烛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红菱立刻便急了。
喻清寒出声拦她,“红菱别急,听紫菀怎么说。”她倒不觉得紫菀这样的做法有不妥之处,人死不能复生,不过是烛火牌位又有何妨,人都不在了……
“小姐明察,是二房夫人先在祠堂门口对将军言语不敬,奴婢气不过,就想吓吓她,哪知道她和她的两个婢女那么不禁吓,晕了过去,如今已被送回灵犀阁了。”紫菀语气透着明显的不忿,将军在她心里是何等尊贵不凡,岂能被二房那个女人如此轻忽。
闻言,喻清寒“噗嗤”笑出声,橙蒙和红菱亦是对视一眼,笑了出来,这紫菀平日里闷不吭声,哪曾想这一出手,就把那二房夫人吓晕过去。
“你出手的时候,可有被她们看见?”红菱笑过之后便有些担心了。
“不曾,她们怕都来不及,哪里注意得了其他?”紫菀一板一眼,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硬是扮成熟大人样。
“起来吧,紫菀,你做的很好。”喻清寒面上笑意吟吟,“咱们紫菀轻功这么高,二房那些人自然无法察觉异常。”
“小姐说话老气横秋的,听着紫菀在您面前就是个孩子,可明明您只比紫菀大了一月。”橙蒙撇撇嘴,对喻清寒这般成熟的言语有些不满。
喻清寒笑得自嘲,是啊,算一算,她现在也不过刚满十三没几月,可毕竟是历经两世的人,心思远见总是比旁人更深一些。
“橙蒙,你去多添几处蜡烛,屋里有些暗了。”喻清寒并未应她的话。
“是。”橙蒙点头,转身去寻蜡烛添火。
“咻……噔!”
“是谁?”屋里包括喻清寒在内的人皆往书案前的小窗上望去,只见那插了支手掌长的羽箭,上头附了封信,而紫菀早已在那支箭射进窗上那一刻,箭步翻身从窗口而出追去了。
橙蒙走过去取下羽箭,红棕色的剪头,样式很特别,而红菱则是护在喻清寒面前,目露警惕。
“橙蒙,把信给我。”喻清寒已坐在床边朝橙蒙伸出手,脸色亦是有些凝重。
昨晚到今夜,喻清寒都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从她让绿萝在杏花树做手脚开始,就仿佛有双眼睛,一直盯着她,却并未出手阻止,又或是要等她有所行动,拿捏把柄要加以威胁?
“小姐当心。”橙蒙见喻清寒拆信拆的干脆,着急出声。
“不要紧。”喻清寒蹙着眉,几下将信拆开,里头的内容却让喻清寒心中泛起滔天巨浪:清露殿密谈,斩草除根!
短短九个字,喻清寒便已了然,清露殿是明宗帝在皇宫的书房,能在此的除却明宗帝,必然就是他的心腹大臣,喻致谦无疑,能称之斩草除根的是她父亲兵马大将军,而要斩的草是她,要除的是父亲的旧部。
喻清寒捏紧手里薄薄的信,好啊,好得很,二叔还真是急不可耐,父亲出事不过一月,就这么想除了她这个亲侄女。
眸色染深,一片血红,里头掀起浓烈至极,划不开的恨,苍白清淡的脸上此刻更是透着彻骨冷意,唇角轻勾起弧度满是阴森,橙蒙和红菱见喻清寒如此,都屏息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