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将军请坐。”小林子搬了张檀木制的木墩,放在喻致谦身后,语气恭敬。
他是明宗帝的内务总管,人称小林子,生得一副白净模样,声音尖细,为人谨小慎微,极为懂得察言观色。
“麻烦林公公了。”
“威武将军客气。”小林子行了礼便退下,他懂分寸,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
“喻清寒乃兵马大将军遗女,若是贸然下手,难挡天下人的悠悠众口,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明宗帝答得懒漫,看得出来目前他还不想动喻清寒。
“微臣遵旨。”喻致谦是聪明的,自知再说下去,恐引明宗帝恼怒。
明宗帝挥挥手,“没什么事,你且退下吧。”
喻致谦眸子微闪,起身行礼,姿态恭敬有加,“微臣告退。”
“等等……”高位上龙椅端坐着的男人到底还是叫住即将离开的喻致谦,“你得空试她一试也可。”
“微臣遵旨。”
喻府门前,
喻清寒马车到的时候,天空早已是一片漆黑,橙蒙早已拿着披风等候多时,见戴着帽纱的喻清寒从马车上下来,连忙走过去给她披上披风,“小姐去了这么久,那仁景堂可有说什么?”
“橙蒙,小姐劳累了一天,你且先别问那么多,赶紧回寒竹苑才是正事。”红菱严声斥道。
橙蒙瞧着模样有些委屈,抬头狠狠瞪了一眼门口站岗的两个侍卫,“看什么看!”
喻清寒拍拍她手背,语气温和,声音听起来却是有气无力,“好了橙蒙,我们先进去吧。”
黄芩在旁边憋着笑,又硬是要做出一副严肃的模样,实在难受,手里拿着木盒跟在喻清寒身后。
寒竹苑里喻清寒出去这一日,就只有橙蒙一人守着,至于紫菀,除了寒竹苑外,喻府再没其他人知道她的存在。
喻清寒一进寒竹苑便回了自己房间,由橙蒙红菱伺候着,黄芩则守在门口,绿萝去给喻清寒煎药。
屋里传出一阵响过一阵的咳嗽声,紧接着便是红菱的大声惊呼,“哎呀,小姐您吐血了,橙蒙,快……去把小姐的药拿过来。”
“红菱,小姐怎么样,有没有大碍?”黄芩守在门外,也有些焦急,只是在转身的那一刻,眼里划过一丝诡异的光,正正对着寒竹苑门口的方向,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冷笑。
“不要紧,就是刚才府门前受了点风,一时急咳才咳出血,你去问问绿萝的药煎好没有,小姐服了药好睡下。”屋里传出红菱的声音。
黄芩在门口轻敲了三下门,才应声答,“我这就去。”
“小姐,看来寒竹苑门口的人应该是走了。”
屋里,喻清寒早已是洗完脸,换了干净舒适的睡服,背靠床头拿着本《三十六计》在随意地翻着,“紫菀,今天府中有发生什么吗?”
随着喻清寒的轻唤,素衣女子现身于房中,挽着童髻,眉眼间还存着几分稚气,瞧着也不过是和喻清寒一般的年纪,甚至比她还要年幼些,她跪在床边,轻声答,“回小姐话,府中并无特别的事,就是……”
“就是什么?”喻清寒挑眉,对她的欲言又止产生些兴趣。
紫菀咬牙道,“奴婢请小姐恕罪,方才傍晚时分,奴婢小闹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