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欣登时头皮发麻,两眼一黑,晕倒在地,额头上还蒙了一层薄薄的冷汗,紧接着祠堂里也传来两声“咚咚……”人倒下的声音。
素色身影翩然而立站在晕倒的童欣面前,十二三岁的年纪,生得一副灵动模样,那双清澈眸子,注视着躺在地上的童欣,泛起丝丝杀意,她手腕上戴了串紫色镶珠手钏,在昏黑的祠堂门口,闪着幽冷紫光。
“不做贼不心虚,这都能吓晕,活该!我呸……”
……
马车不疾不徐行过街市,天还没完全黑透,街道两旁已经挂了好些灯笼,淮阳城的夜市也是热闹的,不过此时喻清寒并无心思欣赏,左手食指轻叩窗沿,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只是一停一顿,方才去买宝华楼点心的黄芩便跳上马车,手里拿着两包被绳子扎得严实,刻了红色宝华楼刻印的油纸包裹着的点心。
黄芩坐上马车,迅速抽开绳子,将油纸面揭开,递到喻清寒面前的板桌上,“小姐,这七巧酥和玫瑰酥都是新鲜出炉的,您尝尝?”
喻清寒没看那桌上的点心,而是问,“事情打听得如何?”
说到这个黄芩可就来劲了,她坐直身子,眸色闪着光彩,“小姐,与您料想的并无二致,今早城东面那棵杏花树,似是逢几阵风刮过,满树繁花竟然尽数凋落。他们都说,这是上苍示警冤情所致,白色杏花瓣飘落,可不就像下雪一样。”
“当真?”
“千真万确,当时正巧附近村民出门务农,好些人都看见了,现在城里都快传遍了。”黄芩越说越是兴奋了。
“六月飞雪,上天示警。圣上,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不知你可喜欢?”喻清寒喃喃自语,声音冰冷彻骨。
“城东那棵杏花树本就长得奇怪,杏花花期一般在三四月,而那棵杏花树,愣是要到五月才开花,这么多年一直被附近村民视作神树,如今这满树杏花一夜间尽数飘零,怕是引得村民人人自危了。”
红菱轻声分析,自从知晓自家小姐的筹谋,她便了然,这条路恐怕不仅仅是一条不归路那么简单,稍有不慎必将万劫不复,因为她家小姐要对付的,不单是喻家二房。
“小姐,只是绿萝的法子并非万无一失,若是被查出来,会不会怀疑到您身上?”黄芩这才有些后怕。
喻清寒摇头,“不会,淮阳城里谁不知道,喻风秦的女儿是草包,一个草包,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她轻声嗤笑,语气透着浓浓的嘲讽。
红菱放下扇子,从旁边木箱里取出个水囊,打开木塞递给她“小姐,这是早上绿萝泡好的药茶,让您傍晚喝,一直给您温着。”
“好。”喻清寒拿过来,喝了几口,看向黄芩,“让绿萝不用在街道瞎逛了,直接回府。”
“是。”
……
南齐皇宫方位在南方,正所谓紫气东来,乃最祥瑞之地,凌朝皇室不到百年历史,历经四任皇帝,到明宗帝,是第五任,当年的明宗帝,不是最优秀,也不是最出众,只因为是嫡子,才得先帝另眼相看。
但是先帝有八个儿子,明宗帝即使有嫡子的尊贵身份,也架不住那些兄弟的优秀出众,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