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棠封捕银家的消息很快就由探子传回楚月国,苏尼知道之后,很是愤怒,不知该不该告诉银虎。
原来这个景棠果然是虎狼之辈!苏尼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去拥护景棠。
之前他曾经想过,只要景棠能退敌,他便考虑拥护景棠当人皇。但后来,他听到有关景棠的负面消息越来越多,便犹豫了。
那次,鲁振英来北境见他们,那副嚣张的样子,那副咄咄逼人的不可一世,让他大失所望。有什么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子,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彻底放弃了原有的想法。
他终于知道,景棠虽是段飞的师兄,但毕竟不是段飞。如果是段飞,绝不会重用鲁振英这种人物。
几经犹豫之后,苏尼还是决定把消息告诉银虎。银虎一听,整个人都呆住了。
景棠真的对他下手了。
苏尼说道:“银王爷,朕早有预感,他会第一个对你下手。”
银虎苦笑了下,说道:“陛下,不瞒你说,银某的心里也有这种不好的感觉,但一直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他,但现在看来,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
苏尼沉呤了下,说道:“一个人的变化不会那么大,也许他的心里一直有阴暗的东西存在,只是平时他隐藏得好,大家没有发现而已。”
银虎叹了口气,说道:“也许吧。”
“银王爷,现在他对你的定罪是投敌逆反罪,他这是要置你于死地啊。”
“我知道。请问陛下,现在我的家人怎么样?”
“你的千金银川已被关进大牢,暂时还没听到问斩的消息,听说为了给她求情,你的很多老部下也进了大牢。”
银虎咬了咬钢牙,然后苦涩地说道:“他这一手很毒,摆明是借这个事情引蛇出洞,趁机把我的那些老部下拿下。”
苏尼点了点头,说道:“他的确很聪明,但他的目的还不止这个,他最主要的目的想以你女儿的性命来牵制你。”
“嗯,既然他视我为大敌,现在我久久不回,必定已经让他坐不住,所以才突然发难。”
“王爷所言极是。”
“陛下,看来银某要回去了。”
“朕知道你着急,但你这一回去正好中了他的奸计。”
“事已至今,银某已无法回避。不过陛下放心,银某会先回边城,与犬儿浩天会面,然后再作定夺。”
听银虎先去与银浩天会面,苏尼也就不再阻拦他,说道:“好,需要朕帮忙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气。”
“谢陛下,银某一定不会客气的。”
“景棠至今没有回朕的信,想必是不想跟朕谈了。”
“陛下,不用跟他谈了,要战便战。”
“唉,朕本来不想刚结束与魔界的战争就又起烽火,但如今看来,也只有战了。”
“嗯,让他这种人当了人皇,必定后患无穷,必须制住他。”
“到时朕会尝试与洛西谈谈,看能不能与他联手。”
“好,现在他的军威正旺,无论是楚月国还是灵山国,估计都难匹敌。”
“朕知道。”突然苏尼又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段大将军在就好了,段大将军绝不容他这么胡作非为。”
一听苏尼提起段飞,银虎便虎眼蕴泪,他好恨!为什么天不佑英杰?!
银虎离开楚月国之后,没有南下,而是往西走,直奔武圣朝的西北边关。
一路急驰,几天后,银虎便赶到了西北边关。
银浩天见银虎来了,又惊又喜,告诉银虎,景棠派来捉拿他的人已经给他赶走了,现在他已做好与景棠决战的准备。
银虎知道景棠不会就此罢休,交待银浩天要坚守边城,不可冒然出兵,然后便准备起身去逍遥派,找游堃商量怎么营救银川。
听到银虎要南下,银浩天坚决反对,说现在景棠已定罪银家投敌逆反,天下皆知,一旦他出现,便将引来官兵的追捕。而且说这事情不需要银虎亲自以身试险,只要写封信,派人持信去见游堃便可。相信游堃看到信之后,不会坐视不理。
银虎沉呤了下,觉得银浩天所说有理,便接受了银浩天的意见,给游堃去了一封信。
话说林重去到龙啸峰之后,把银川下狱的消息告诉了游堃。游堃听了之后,连连摇头叹气。一旁的孙郎中问道:“景棠要动银家?”
林重说道:“是的,现在银家已被定罪为投敌逆反,全府的人都被关进了大牢。”
“银虎呢?”
“银王爷还在楚月国。”
孙郎中看了看游堃,说道:“掌门师兄,逍遥派可以不管朝庭上的纷争,但银川是段飞的媳妇儿,这事却不能不管。”
游堃点了点头,说道:“师弟言之有理,段飞一家的境遇已让人遗憾,不能让银川再身陷险境。”
“唉,这次景棠有点过了,就算他要与银虎斗,但银川巳是段家人,看在段飞的份上,也应该留几分情面。”
游堃叹了口气,说道:“朝堂之争,一向残酷,情分在权利的面前,很弱小,不堪一击。”
“他们斗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银川是一定要救的。”
“嗯,师弟随我去一趟京城。”
“是,师兄。”
于是,游堃和孙郎中便随林重赶往京城。
去到段府,他们发现段府已经人去府空,不由大吃一惊,以为段府也遭了不测。
就在这时,街那边突然有个人走过来,叫道:“林大哥,两位前辈,你们回来了。”
林重定眼一看,原来是萧云风。一看是萧云风,林重迫不及待地问道:“云风,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萧云风便把刘半仙来京接走府里的人告诉了他们,由于担心他们回京找不到人,便特地让他在京等候。
听到刘半仙接走了段府的人,游堃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刘颖洲为何要接走段府的人?”
“回游掌门,他说段府有危险,必须离开京城。”
“有何危险?”
“具体没说。”
游堃心一动,想道:“难道景棠要动段府?”
萧云风又说道:“刘大人说他会去请凌飞霜凌前辈来京救段夫人。”
“他要去请凌前辈?”
“是的。”
这个时候,游堃也无心去推敲刘半仙的意图,觉得还是救人为紧。于是,便与孙郎中去了皇宫,求见景棠。
听到游堃来了,景棠便猜到游堃来的目的,有心不见,却又不好不见,无奈之下,只好在御书房接见了游堃二人。
游堃见了景棠,二话不说,便让景棠释放银川,说银川是段飞的妻子,现在段飞的尸骨未寒,不能这样对待他的妻子。
景棠说道:“禀师尊,银川不是段师弟的妻子。”
“虽然他们还未正式成亲,但已定了亲,当初为师同意过他们的婚事。”
“但银川还未过门。”
“那是因为战事耽误了。”
景棠沉呤了下,说道:“师傅,如果是别人,也许弟子会饶了她,但她是银虎的女儿,银虎现在投敌逆反,罪大恶极,必须满门抄斩。”
“你和银虎的事,为师不管,也管不了,但银川现在是逍遥派弟子,为师就必须管,同门之间,不能相残。”
“师傅,弟子说了,她不是段师弟的妻子。”
“难道你觉得师傅在骗你?”
“弟子惶恐,弟子绝不是这个意思。”
“景棠,不是为师故意刁难你,但段家现在凋零,银川是你师弟唯一留在世上的亲人,看在你师弟的情分上,也应该格外开恩。”
景棠沉默了。不是他不想给游堃面子,是银川绝不能放。现在银川是他用来钳制银虎的一个重要筹码,具有战略意义。还有,他对银川恨之入骨,他要报复,他要折磨银川,直到她死为止。
见景棠的脸色阴阳不晴的,一旁的孙郎中说道:“景棠,你师傅说得对,现在银川是段家唯一幸存下来的,看在段飞的面上,也该饶她一命。”
景棠的脸上突然涌出悲愤之色,说道:“师傅,师叔,你们就知道同情银川,同怜银川,但谁人可怜若冰,同情若冰?!”
游堃听他突然提许若冰,不解地问道:“这事与若冰有什么关系?”
“师傅,你可知是谁害的若冰?”
“是谁?”
“就是银川。”
游堃和孙郎中听了,都不由啊的一声惊叫了起来。这事段飞和景棠都没跟他们说,所以他们并不知道。
景棠又说道:“看在段师弟的面上,弟子已经饶过她一次,但这次,绝不会再饶她。”
游堃和孙郎中对视了下,都沉默了。
景棠又说道:“师傅,你的心中只想到段师弟,可想过弟子心中的苦?!”
游堃沉默了下,然后长叹一口气,说道:“也罢,为师已管不动你们的事情。”然后对孙郎中说道:“师弟,我们走。”
景棠也没有留他们,叫内侍送他们出宫。
看着游堃他们的背影,景棠笑了,然后自言自语的:银川啊银川,你现在已是我手中的玩偶,让你生,让你死,只是我的一句话而已。
出了宫之后,孙郎中问游堃:“师兄,不救了?”
游堃伤感地说道:“救不动了,这次景棠是不会放过银川的。”
“真没想到银川竟是杀许若冰的凶手。”
“唉,这都是天意。”
孙郎中沉默了下,说道:“既然明面上不好开口,要不我们暗中劫狱?”
游堃摇了摇头,说道:“景棠也是逍遥派弟子,这对他不公。”
“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银川送死?”
上次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逍遥派遭受了大劫,这次孙郎中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我们救不了她,也许有人能救她。”
“师兄是说凌飞霜?”
“嗯,她是当今皇后的师祖,她出面,皇后会出面。皇后出面,应该比我们有效。”
“但愿如此。”
林重与萧云风一直在宫殿外面等候,见游堃他们出来,忙迎了上去,问道:“两位前辈,事情可顺利?”
游堃摇了摇头,说道:“很抱谦,让两位失望了。”
林重说道:“他连前辈的面子都不给啊?”
游堃说道:“老夫为山野之人,一向都没什么面子好给的。”
“但前辈毕竟是他的师长。”
“这些不说了。”顿了顿,他又问萧云风:“现在文秀他们在哪里?”
“在凤翔。”
“那你们是不是也要去那里与他们汇合?”
“是的。”
“我们刚好同路,一起走吧。”
于是,游堃等人便一起出了京城,赶向凤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