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银川说是因为自己才杀了许若冰,段飞的内心一震,看着银川,半晌说不出话来。
见自己在激动之下说出了事情的真相,银川也豁出去了,哭着说道:“不错,许若冰是我杀的,你去告诉景棠和许元猴,让他们来杀了我。”
看她已经哭成一个泪人,段飞不由一阵怜惜,同时心里充满了矛盾:这个事情怎么处理?如果让景师兄和许元猴知道了,就算景师兄肯放过银川,许元猴一定也不会放过她,难道这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但如果替银川隐瞒了,这对许若冰又不公平。
看段飞沉默,银川又说道:“你不要感到为难,既然事情是我做的,一命偿一命,很公平。”
“你知不知道,就算景师兄不杀你,许元猴也会杀你的。”
“他想杀就让他杀,反正我已经心如枯槁,早就不想活了,死了倒好,一了百了。”
段飞突然觉得心很乱,这个事情太棘手了,不管他怎么做,都注定是错的。他不想银川死,但许若冰难道就该死吗?
挣扎了很久,段飞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替银川隐瞒。于是说道:“如果你答应与景师兄解除婚约,我也许会网开一面。”
“如果我不答应呢?”
段飞生气地说道:“发生了这种事情,难道你现在还想与景师兄成亲?”
银川沉默了很久,然后红着脸说道:“如果你娶我,我就不嫁给他。”
段飞的脸色一变,说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早就是你的人了,除了你,我谁都不嫁。”
“但我已经有妻子,这对你不公平。”
“我不介意当小的。”
段飞沉默了。
“从我见到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已经是你的人了,如果你不要我,我就只有孤独终老。”
“银川,这。。。。。。”
银川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段飞,悲伤地说道:“你已经把我的心偷走了,现在我只剩下一具躯壳,你让我怎么活下去?”
段飞不禁心一酸,犹豫了下,也伸手抱住了银川。银川又说道:“我之所以要与景棠定婚,目的只是想报复你,我怕你忘了我,我怕你再也不理我。”
段飞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
银川哇的一声,抱着段飞,放声痛哭起来。
远处,银虎正站在一棵树下看着他们,他们刚才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他默默地看了一会之后,悄悄地离开了。
哭了一会之后,银川终于停了下来,但仍在抽搐,泪水与鼻涕已湿透了段飞肩上的衣裳。段飞怜惜地抚摸着她的长发,说道:“如果你不觉得委屈,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跟语尘商量一下。”
银川一听,知道希望来了,惊喜地说道:“我不觉得委屈,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段飞心潮汹涌,想道:原来她爱自己这么深,是自己辜负了她。她之所以变得这么偏激,也都是因为自己。为了这份深情,他要给她一个交代。但语尘她会同意吗?想到这里,段飞的心又乱了。
银川又说道:“段大哥,我等你,你不用着急,慢慢跟她商量。”
“好,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
“嗯,我等你。”
从花园回来,段飞又去客厅见银虎。银虎一脸严肃,正默默地一个人喝着茶。段飞坐了下来,说道:“王爷,我已经和银川谈好了,她愿意退婚。”
银虎看了看段飞,苦笑了下,说道:“在这个世上,这丫头就听你的话。”
“王爷,也许我是局外人,所以我说的话银川没那么排斥。”
“你觉得你是局外人?”
“难道不是吗?”
银虎看了看段飞,神情有点复杂,沉吟了下,然后叉开了话题,说道:“虽然银川答应了,但怎么跟景家退婚,却又是个大难题。”
段飞觉得很是愧对景棠,呆了呆,说道:“王爷,如今看来,只有以银川是东海神殿殿主的弟子作为借口。”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段飞走了之后,银虎默默地坐了一会,然后起身,向银川的闺房走去。
银川正沉侵在喜悦之中,原先对段飞的恨,已经给她抛到九霄云外,现在她的心里只有爱和甜蜜。只要能与段飞在一起,就算粉身碎骨,她也在所不惜。
看银川虽然双眼红肿,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银虎的心里不禁暗叹了口气,说道:“刚才大将军跟我说了,你已经答应退婚。”
“爹,是女儿任性了,你去跟景家陪个不是。”
“唉,如此反复无常,景家会觉得我们在戏弄他们。”
“爹,对不起。”
“有时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事的。”
“爹,女儿知道错了。”
银虎沉默了下,说道:“也罢,我这张老脸只好豁出去了。”
看了看银川,银虎突然欲言又止。看银虎要说不说的,银川问道:“爹,你是不是有话要对女儿说?”
银虎沉吟了下,说道:“没什么。好了,我走了,我要想想怎么与景家说这事。”
“拜托爹了。”
银虎出来之后,满脸凝重。自从听了段飞与银川的对话之后,他的心里就象压了一块石头,很难受。他终于明白段飞为什么一直不肯跟他说退婚的原因了,原来是银川闯了这么大的祸。
唉,这丫头怎么这么冲动,这可是弥天大祸,一旦让景家与许家知道,她这条小命还能活?就算是他,也未必保得了她。
刚才他是想与银川确认此事,后来想到这是银川亲口说的,绝对假不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还有,既然段飞对此事三缄其口,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事,他又何必张扬,就让这事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不好吗?
唉,看来只有对不起那许姑娘了。
银虎离开不久,小石头突然匆匆跑了进来,惊慌地说道:“小姐,不好了。”
看小石头慌张,银川皱了皱眉,说道:“小石头,这是在王府,你放松一点,就算有塌的事情发生,也用不着这么紧张。”
“小。。。。。。小姐,不是我胆小,是真的有大事发生了。”
“究竟是什么事?”
“小姐,云。。。。。。云门岛来人了。”
银川一听,也紧张了起来,问道:“来的是谁?”
“是任护法。”
“是他?他来做什么?”
“他没说,只是说要见你。”
“现在他在哪里?”
“在府门口。”
银川想了想,说道:“我这就去见他,你不要跟我爹说,免得他紧张。”
“是,小姐。”想了想,小石头又说道:“小姐,要不要去告诉段大侠?”
“不用,我先去看他为何事而来。”
去到门口,银川果然看到一个脸色冷峻,白发苍苍的黑衣老头站在门外,正是云外岛的六大护法之一的任护法。银川走了过去,说道:“不知是任老驾到,有失远迎,请进府请茶。”
那任护法说道:“不用。”然后说道:“原来白衣首领果然在府内,我还担心白跑一趟。”
“任老,请问有什么事情找我?”
“不是我找你,是你的师傅找你。”
“我师傅也来了?”
“是的。”
听到师傅也来了,银川暗自心惊,问道:“他在哪里?”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他。”
银川犹豫了下,便跟着他去。
任护法带着银川出了城,然后去到郊外一座荒废的古庙。去到古庙门口,那任护法朝里面说道:“殿主,银小姐带到。”然后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进来。”于是,那任护法带着银川走了进去。
进了那破旧的庙堂,一个矮胖的面戴青铜面具的老人盘膝坐在地下,旁边还站着一个黑衣老人,也是白发苍苍的。那戴面具的老人正是银川的师傅-东海神殿的殿主,而那个白发老人,正是六大护法之一的谷护法。
银川拜倒在地,说道:“徒儿拜见师尊。”
“起来吧。”
“谢师尊。”
东海神殿殿主问道:“你不是应该在雪山吗?为什么会在京城?”
“禀师尊,徒儿原本是在雪山的,但由于中途发生了一些变故,给我父亲强制送了回来。”
“为何?”
“徒儿找李羽貂报仇,惊动了圣堂的人,白衣使者尽伤在圣堂的高手手下,而此事也惊动了我的父亲,他亲自去雪山把我押送了回来。”
“原来是惊动了圣堂,怪不得雪山下有圣堂的人把守。”
“师尊已经去了雪山?”
“不错。我见你迟迟没有消息回来,担心你,连派了三次暗探上雪山找你,但都是一去不回,所以我就决定亲自去一趟雪山。谁知,我一到雪山,就遇到了圣堂的人,便跟他们动起了手。”
“师尊已经跟圣堂的人交手了?”
“嗯,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只好先撤退。为师见雪山有圣堂的人,便猜到你一定是出事了,便寻到京城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果然在京城。”
“师尊,圣堂的高手武功太高,徒儿不是他们的对手,保护不了白衣使者,还请师尊恕罪。”
“这不怪你,他们的确非你所敌。”
“谢师尊理解。”
东海神殿殿主沉吟了下,问道:“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见过史首领?”
“没有。上次史首领带给我令牌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
“那这就奇怪了,他已经出来很久了,按道理他早应该返回云门岛。”
“师尊,会不会是史首领有别的事情给耽搁了。”
“不会,他知道神殿的规矩,不会这么没分寸,由此看来,他可能出事了。”
“师尊,史首领功法高强,应该没事的。”
“不,如果他遇到圣堂的高手,可能会凶多吉少。”
“师尊,圣堂为什么总跟我们过不去?”
“他们是我们云门岛最大的敌人。”
“究竟我们与他们有什么过节?”
“他们是天下最邪恶的门派,为师早就想替天行道,把他们铲除了,只是时候还不到。”
银川哦了一声,便不出声了。
东海神殿殿主看了看银川,问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回师尊,现在徒儿的大仇人李羽貂已死,大仇已报,暂无什么打算。”
东海神殿殿主沉吟了下,说道:“为师想给你一个任务,你帮为师完成。”
“什么任务?师尊请说。”
“武圣朝的皇帝永和帝是个无能之辈,无法管治国家,为师想你取而代之。”
银川一惊:师尊想徒儿杀了那永和帝?
“不错,武圣朝连年有战火,搞得民不聊生,就是这个皇帝太窝囊了。为了武圣朝的百姓,为师希望你能取而代之,为武圣朝的百姓做点事。”
“师尊,这是叛逆之罪,万万不可。”
“为百姓谋福祉,不算叛逆。”